,於是一道詔命下來,清貴的司業,就變成了地方上一個軍州的知州。
羅煥被外放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羅煥剛剛離京,羅素便適時病倒。
參知政事的羅頌撿了一個大便宜,羅素這一病,他代行首相之職,倒是一天天的滿面春風,興奮之極。
一般來說,按照以往的慣例,羅素會在病一段時間之後,便以身體有恙為由,向官家乞骸骨,而官家自然也是不允的,會派出太醫來替首相診治身體。但治來治去,首相的身體總是不見好。
於是乎,再上摺子乞骸骨,再不允,如是三番兩次,最終羅素會得償心願,回家休養。
而作為曾經的皇宋的首輔,官家自然是不會薄待他的。
一個國公的封號是少不了的,至於是大國還是小國,這就說不好了。
不過在蕭誠看來,羅素肯定是得不到一個大國的國公封號的。
有人走,就有人來。
不管是陝西路的馬興,還是河北路上的夏誡,都是希望最大的。
而羅頌想要把這個代行首相職責搬正的話,這段時間裡,就必須得做出政績來,不然等到夏誡或者馬興一回朝,以他們的功勞,只怕羅頌就只能空歡喜一場了。
當然,以蕭誠的檔次,還無法參與這樣高階別的謀劃當中去,即便他有千條計,人家也都以為他還只是一個運氣好在邊境立了些許功勞的書生罷了。
所以蕭誠呢,現在正一門心思地讀書,畢竟九月的進士試,就在眼前了。
到了八月,汴梁城已經分外的熱鬧起來了。
來自帝國四面八方的舉子們雲集汴梁城。
這些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大宋的精英,而九月份的進士試,就是要從這些精英之中選出三百人來,成為這個帝國的後備官員。
面對著這些人,蕭誠不敢有絲毫的託大,現在的他,基本上是在岑夫子的教導之下,進行著最後的考試突擊,其實學問上長進已經不大了,主要就是一些應試技巧。
主考、副主考、閱卷的人選已經出來了,岑夫子現在做的,就是針對這些人的好惡來對蕭誠等人進行培訓。
到了這個時候,蕭誠終於瞭解到為什麼岑夫子有偌大的名聲了。
岑夫子對這些人的瞭解和評價,可以說是入骨三分。
難怪岑夫子教的學生,中試的比率如此之高。要做到這些,平時的投入也絕對不會少。當然,回報率也相當之高。
“只要你不犯低階的錯誤,你今天中試是必然的。”岑夫子笑著道。“一來是你的學問已經到了,二來,不看僧面看佛面,誰叫你老子是大宋財神呢!”
“不是糊名還要謄卷的嗎?怎麼能辯得出來就是我的?”要是能作弊又沒有後遺症的話,蕭誠也並不會矯情,說起來這些天他也與不少的各路精英見過面,除了極少數是屬於讀書讀傻了的傢伙之外,絕大部分人,都是真正的人尖子,蕭誠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行文風格還有答卷的內容啊!”岑夫子微笑著道:“像你這樣的人,大家都會把你舉人試的卷子拿來研究研究的。而且策論題,你多半要拿西北之事來做論證吧,雖然不能提具體的人或者事,但對於西北的瞭解,誰人能有你細緻入微,所以到時候即便有不少人拿西北說事,但主考官們仍然能一眼便將你從人堆之中分辯出來。”
“厲害啊!”蕭誠感嘆不已。
“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岑夫子道:“你中試是沒有問題,但也是因為你的身份問題,你的名次絕不會太高。三百人,估計你在三十名上下。”
“對這個我沒有要求,哪怕就是第三百名也行。”蕭誠笑道:“有了這個身份,跨進了這扇大門,以後還不是就看個人能力,際遇了!”
“進士和同進士,差別還是蠻大的!”岑夫子搖頭道:“真要搞成同進士,你將來可就沒有機會進政事堂了。只有進士,而且是庶吉士,未來才有可能進入政事堂。”
“是這樣嗎?”這一點,蕭誠還真沒有注意到。
“你可以回去仔細地查一查。”岑夫子笑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這就是潛規則,是大家都預設的。”
“您說我在三十名左右,那還是有機會被選為庶吉士的。”蕭誠笑道。
“就怕官家不願意啊!”岑夫子卻是嘆了一口氣。“你父親不會成為你成為庶吉士的阻礙,等你成長起來的時候,你父親早就致仕了,問題在於你的大哥。現在看起來,你大哥位列橫班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