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憲顫抖著老手，拍打著欄杆，老邁的背影看得令人心酸。

李仁也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本來這事情對於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可……

眼下看到李憲蒼老的背影在窗前拍打欄杆，心中竟也生出了一種悲愴。

太皇太后高滔滔是堅決反對王安石新法的舊派人物。

可她的反對完全是一刀切。

修繕東京城城防，乃是為戰時做準備；軍器作坊的出現，也是為了提高宋軍的軍器質量，不至於手裡的大刀甩一下都會折斷了（非杜撰）。

這兩條算是強軍之策。

至於保甲保馬，當初實行下去的時候，在大宋王朝是一種非常超前的概念，類似於後世的全民皆兵制度。

每個村寨裡邊，都要青壯年組織民兵起來，定期訓練巡邏，成為大宋兵團的後背戰力。

可，不是所有人都上戰場打戰，有的人為了躲避保甲法，直接自殘斬斷手腳的現象都經常出現，所以鬧得民間民怨極大。

廢除保甲算是大快人心。

至於保馬，也一樣讓人憂心無奈。

農戶需要為軍隊飼養戰馬，養不好有罪，養死了那可是大罪，一匹馬簡直都被當做祖宗供起來了，而且不能給家裡帶來任何收入，更加不可能用來去耕地拉車。

因為這馬是特供大軍使用的。

至於免行錢的廢除，那就更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李仁看著那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的李憲，微微搖頭，走上前去拱手一拜：“廢止軍器製作，修繕東京城，固然不好，可老先生也需要看到百姓遭受保甲馬的毒害，李仁一介商賈，更是遭受免行錢荼毒多年，今日廢除免行錢，發才知天恩浩蕩，沐浴而生。”

李憲轉過身來，微微嘆了一口氣：“商賈中人，何以談國事？”

“不偷稅漏稅，努力掙錢給國家交稅，便是國事。”李仁面色不改，氣息勻暢道。

李憲有覺一驚奇，不由得再度認真看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