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安太后用膳的問題,韞月才真的安心待在華昌宮養病,哪兒也沒去。就連梁國使臣要回國了,也只賞賜了些東西,讓人在宮外行禮辭行。
等到韞月徹底好了,就再去給安太后請安。
宋亦潯早早就去上朝了,他忙於政事,自不會次次都陪著韞月去長秋宮。
韞月更是樂得自在,而且這次,終於不用戴面簾,能讓安太后清清楚楚地看見她了。
安太后越看越喜歡地打量她時,韞月也悄悄觀察著安太后,幾日不見,安太后的氣色好了不少,眼睛都更有神采了。
看來安太后身子不好,並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就是那些年吃了太多苦,憂慮過重,虧了身子,沒了精氣神罷了。
想到這個,韞月又想到自己。
大婚那晚她高熱,被太醫拆穿憂思過多,雖然當時急得吐血,太醫卻說是好事,又因此和宋亦潯攤開了說的明明白白,這些日子,的確心情好了不少。
儘管,她對宋亦潯的承諾,始終還有層憂慮,也比從前輕鬆了好多。
韞月又道,“娘,我問了太醫,太醫說咱們女子體弱易病,多是因為喜靜不喜動,要想健康長壽,還是得多走動,我就想著,娘再休養一段時間,等身子大好了,我天天來跟您一起練五禽戲如何?據華佗說,只要常練五禽戲,年至九十仍是耳聰目明呢。”
安太后才有些訝異,祝嬤嬤倒是驚道,“老奴聽說這五禽戲就是模仿幾種動物,什麼虎啊熊的,跟它們一樣跳來跳去的,這太不雅觀了吧。”
韞月親暱地挽著安太后胳膊,“左右就我們娘倆練,沒別人看得見。”
安太后本就已經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又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自然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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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除了去長秋宮請安,韞月身子大安,後宮諸位美人也該來拜見王后了。
將要跨進宮門時,韞月不經意瞥了眼守在宮門的小內官,思及這幾日所見,韞月小聲問墨玉,“我怎麼瞧著,咱們宮裡的人這幾日都有點沒精打采的?”
確切地說,簡直是強顏歡笑。
墨玉心頭一凜,笑道,“沒有吧。許是入冬了,有些冷吧。”
韞月有些困惑,“是這樣嗎?”
墨玉肯定道,“許多動物一到了冬天就要冬眠,人雖不用冬眠,但肯定肯其他季節是有些不同的。”
韞月確實在遊記裡看到過冬眠這種說法,她想想自己,冬日裡似乎也是懶得動彈。
不過她還是說道,“這些日子你留心些,萬一真有什麼事,告訴我興許還能解決。”
墨玉一笑,“娘娘這樣關心奴婢們,奴婢代大家謝娘娘恩典。”
說話間就到了大殿之外,就見一片烏壓壓的黑裝美人們已恭候在此。
韞月“……”
雖說宋國尚黑,雖說都是美人,其中還有一眼奪目的嚴思卿,但一群穿著黑色裙裳的美人,看起來還是不夠美妙。
可也怪不得她們,就連她自己,都穿著黑呢。
正想著,也不知誰帶頭,一眾美人福身道,“參見王后。”
而一眾屈膝美人中,又有一人如鶴立雞群,就那麼高傲地抬著下巴,端端站著呢。
韞月只看了她一眼,就說,“諸位請起。天冷,諸位先進殿吧。”
別人她不知,反正她是想趕緊進去暖和暖和的。
雖說是才入冬,北邊與南邊大不同,微微的風都跟刀刮骨頭似的。
“謝王后。”
眾人起身,自覺讓出一條道,畢恭畢敬地等韞月先進殿。
進殿後,墨玉為她解下披風,她在正中坐好,其餘美人隨後而入,待眾人站定,齊齊端正行禮,“美人(某)氏,拜見王后娘娘。”
先前站著的那位美人,此刻仍然高傲地站在最前端。
韞月不免多看她一眼,這人幹嘛呢?挑釁她嗎?
不知是不是韞月的困惑太明顯,那美人察覺到了,高抬著下巴,語氣肅然,“本宮乃皇帝陛下嫡長女,爾不過諸侯國一庶出公主,你沒有資格讓本宮給你行禮。”
本就安靜的大殿更是靜悄悄的。
“周美人,你放肆!”墨玉勃然變色。
“哼。”周美人卻是輕蔑冷哼,“就算我願意行禮,你敢受著嗎?”
韞月“?”
韞月倒不是氣惱,就覺得意外。
她養病這幾日,倒也聽了些后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