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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強的笑意,“沒什麼,都習慣了,姐姐不用擔心。”

“什麼習慣了?”韞月更不解。

雖然已經很熟悉了,嚴思卿還是有點難為情,也有點害羞,“就是,小日子,肚子疼。”

“這麼疼嗎?臉都白了。”韞月很吃驚。

嚴思卿苦笑,有點羨慕的語氣,“姐姐不會疼嗎?”

剛開始也是會疼的,可有太醫幫著調理身體,早就好了。

韞月突然想到,嚴夫人既苛待嚴思卿,想必也不會費心思給她調理身子,含糊了過去,“我不怎麼疼。你有讓大夫瞧過嗎?對了,咱們這麼多人,應該有隨行軍醫才是,絲竹你去請軍醫來。”

“這怎麼可以!”嚴思卿大驚失色,聲音都變得有點尖了,認識她這麼久,這還是韞月頭一次聽她這麼大聲說話,她不解,“怎麼了,為什麼不可以?”

嚴思卿的臉色彷彿比剛才更白了,她苦澀地看著韞月,“姐姐,這都是女兒家的毛病,大夫都是男子,怎好讓他們知道。生而為女子,都是這樣過來的,等將來,”她咬著唇,更低聲地說,“有了孩子就好了。”

“一派胡言。”韞月沉著臉,“就我認識的女子,沒聽說誰生了孩子就不疼了,都是靠大夫調理好的。”

這些事,韞月一個姑娘家本不該知道的,偏偏母妃告訴過她。

她看著嚴思卿,嚴思卿呆呆的,像是被嚇著了,韞月驚覺自己語氣太重,忙放緩了神色,“我認識許多醫術高明的太醫,也沒誰說過這樣的話,可見那話是騙人的,不管是誰說的,不要信,忘了它。先叫軍醫給你看看,總不能一直這樣疼著。”

嚴思卿唇一抿,眼淚掉下來,卻還是搖頭,“我信姐姐,可是我真的害怕,不能叫男大夫來看這個病的,姐姐,求你了,我不怕疼,過兩天就好了,你別擔心我。”

嚴思卿的淚,彷彿滾燙的岩漿滴在她心頭,讓韞月心疼不已。

她自是知道男女有別的,卻沒想到在嚴思卿這兒竟是這麼嚴重。

梁國富庶,民風雖然會更開放些,可她年紀稍長時與男子相處亦諸多避忌,更絕不允許單獨相處,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看病都不能,何況經痛這種病,只需把脈問診,並不需檢查身體啊。

何至於羞恥到不能讓大夫瞧病?

究竟是嚴夫人見不得她好故意找藉口不給她找大夫,還是吳地習俗就如此?

韞月本要再勸,想到習俗,突然想到自己剛到吳地時的種種不適,飲食尚如此難以適應,何況根深蒂固的男女大防的觀念,她沒可能僅僅幾句話就讓嚴思卿有所改變。

但也不能就這麼疼著啊。

不能讓男大夫看,女大夫呢?

可這幾千人的隊伍,不過她們幾個女子。

老大夫呢?

白髮蒼蒼老掉牙的那種,總不必那般避諱了吧?

“公主,公主?”車在綠保又叫她了,只能先壓下這事,開啟車窗問,“怎麼了?”

罕見的,綠保不是一臉笑嘻嘻,雖然也笑著,卻很勉強,“公主,有件事要跟您商量商量。”

看他表情,不像是好事,韞月下了車,絲竹陪著一起,原本是留下絲雨照顧嚴思卿的,嚴思卿柔弱地擺擺手,說自己沒什麼事只想躺會兒,讓絲雨也陪著韞月去。

絲雨只猶豫了一瞬,就去了。

車廂門一關上,嚴思卿立刻毫無形象地蜷成一隻煮熟的蝦,一隻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嘶嘶抽氣,另一隻手卻繞起了長髮,若有所思。

嫡母確實說過女人病不能看大夫,都是這麼過來的,她雖不以為意,事實上也是有些羞澀。

卻沒想到她以為的最該循規蹈矩的梁韞月對此嗤之以鼻。

甚至裝都不願意裝了。

到底誰對誰錯,是不是生了孩子就不會經痛了,嚴思卿其實拿不準。

但,要是不必再忍受這疼痛,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話都說出去了,要怎麼收回呢?

·

綠保說的有事,是件風流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主要是牽扯到了韞月,他怕處理不好,對韞月聲名有損。

原來,從梁國來的兩個廚娘因為負責韞月的飲食,幾乎日日都與火頭軍一塊兒待著,時間一長,其中的賈大娘和一個叫丁文武的好上了。

誰知今早收東西準備啟程時,賈大娘無意撞見丁文武和另一個任大娘摟在一起很親熱,賈大娘當場就炸了,叫罵著拎著大鐵勺就打了過去,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