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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潯“……”
他深吸一口氣,“行吧,你們聊。”
直到宋亦潯的身影徹底消失,大殿裡的死氣沉沉也沒有恢復半分。
韞月嘆道,“大王有國事要忙先行一步,大家都起來吧。”
過了幾個瞬息,才有人窸窸窣窣地起身。
而一旦有人帶頭,總會有人跟著行事的。
韞月細細瞧了瞧,帶頭的那個,正是嚴思卿。
她嘴角翹了翹。
“都坐吧。”
韞月說道,“今日我與諸位初次見面,正該互相認識。”
她看了墨玉一眼,墨玉上前道,“王后娘娘賜禮於諸位美人。”
墨玉言畢,諸宮人端著托盤一一呈上。
托盤上都放著一對髮釵,一對鐲子,一對耳環,俱是嵌紅寶石金飾,且做工精緻繁複,十分漂亮晃眼。
這些美人們從前幾乎不是公主就是貴女,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但一次性賞這麼多人這麼多珍品,就很不尋常了。
早聽聞梁國富庶,未料到竟是如此豪橫。
那皇室出身的嫡公主跟這位一比,都顯得寒酸了。
也許是這些首飾起了作用,當先的和周美人站在一起的圓臉美人堆出了笑容,福身道,“妾齊氏,謝王后賞賜。”
緊接著,十三個美人一一受了賞賜道謝。
再看眾人表情,已緩和不少。
韞月這才又說了會兒客氣話,不外乎是大家要和諧相處,不要讓大王為後宮諸事煩擾。
又說大家有什麼難事,都可以告訴她,她會想辦法盡力解決;
閒來無事,大家可以常來華昌宮坐坐,聊聊天,繡繡花都可以。
眾人唯唯諾諾地應了。
可看到大王會隨時出沒在華昌宮,誰不要命了往這兒跑啊。
眼見氣氛總算有點熱絡了,韞月終於說起正事,“不瞞大家,我雖初來乍到,卻聽說宋國女子看病不易,我與大王商量過了,想要推行女子行醫,建女子醫館,這當然並非易事,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好。所以大家回去好好考慮下,要是有想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自然,我也不會讓大家白幫忙。當然了,除開女子醫館,大家若是有什麼別的好主意,也可以告訴我,大家一起想辦法,把這日子,越過越好,如何?”
她說的輕輕鬆鬆,眾人表情一個比一個驚異。
然而不管眾人心裡如何想,初次面見王后,又親眼看到周美人因得罪王后被罰,誰也不會再蠢到當面質疑。
一個個的,喏喏應是。
韞月也不意外。
要是她振臂一呼,就應者雲集,她該得擔憂自己的處境了。
該見的見了,該賞的賞了,該說的也都說了,韞月便叫眾人散了。
只是在眾人起身時又說一句,“嚴美人留步。”
這麼多人,獨獨留下一個。
還是出身最普通,容貌最絕色的一個。
實在是由不得大家不多想。
然而眾人本就不敢開罪王后,與這才入宮不久的嚴美人更沒多少交情,哪怕神情各異,也沒誰說什麼。
便連墨玉等,都露出微微詫異的神情來。
無他。
畢竟大部分人都訊息閉塞,哪知道王后竟是與嚴美人一路結伴而來。
等眾人都散了,韞月走到幾乎是末位的嚴思卿面前,嚴思卿垂頭看腳尖,怯怯懦懦地屈膝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竟又是跟第一次見她時那樣膽小。
韞月嘆氣,握著她手把她扶起來,“剛才嚇著你了?”
嚴思卿聽出她的關心,鼓起勇氣,飛快地抬頭只想看一眼她,結果這一看,就沒繃住,一下子撲進韞月懷裡,嗚嗚咽咽地哭了。
蒼天啊,你知不知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我是怎麼過的?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暴君像晴天一道驚雷一樣劈下來,差點沒把我炸個粉身碎骨。嚇死個人啦!
墨玉大吃一驚。
怎麼,娘娘竟是認識這嚴美人?
“好啦好啦,都過去啦。”韞月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姐姐進宮陪你了,以後都不用再害怕了。”
嚴思卿哭了一會兒,勉勉強強止住哭,離開她懷抱委委屈屈地說,“我好想姐姐,萬里也想姐姐。”
萬里?
韞月笑了笑,萬里哪裡會想念人。
“知道了,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