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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迷路?這鬼話顧小碗可不相信,他但凡肯多走兩步就出林子了。

而且這林子也不具備把人困住的廣袤。

因此手裡的活麻棍子沒有一點猶豫,啪的一下就落在了何望祖的手上。

自不必多說這何望祖才好了傷疤又添新傷,等他揹著那僅剩下的幾根柴火回家,被打得鼻涕眼淚一起流的時候,一直為他出頭的顧四廂只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柴火:“怎麼這麼少?昨兒我和你去那林子裡,分明看著挺多的。”

“他聰明著,在那林子裡燒火取暖,剩下這點,還算是他的恩德,曉得要帶回家來。”顧小碗在一旁說著,路上也打得差不多了,便將活麻棍子放回牆根下。

沒想到顧四廂一聽她的話,立馬又打起來。

如此這般,何望祖又捱了一回打。

不過他這打也不白挨,接下來老實了一陣子。

顧小碗也帶著何穗穗姐妹倆,將河邊的地收拾了出來,她姐昨兒跟著幫忙,將麥子給種下了。

除了這裡,餘下的地裡,顧小碗早在去準備投靠他們之前,就已經種好了。

這麥子才種下沒幾日,天就飄起了鹽巴粒一般的粗雪,地也給凍得硬邦邦的,窗戶外面全是呼呼的風聲,屋外的活兒是不大能做了,顧小碗便在家裡整理自己挖回來的藥材。

而顧四廂也將那棉被裡拆下來的棉,給大家重新做了棉衣,果然是剩了些,顧小碗便託她姐姐給阿拾也做了一件。

只是沒有料子了,是空相拿了自己的舊僧袍給改的。

這段時間,阿拾送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這是難得的美味佳餚,更是得了這野雞湯喝下去,又有些魚湯,何荊元那腿上的傷肉眼地見好。

所以顧四廂記阿拾的情,做這衣裳也十分用心,後面又拿兔皮做了兩頂帽子給他們師徒。

家裡糧食雖是不多,但這些天裡,天天抓魚,才下簍子的頭幾天運氣好,抓得多。雖說顧小碗說是要活在當下,但也沒大吃特吃,那多餘的魚也都醃起來做了臘魚。

就是那阿拾送來的野兔,也還有一隻掛在灶頭上燻著。

另外那薺菜乾她也烘烤了不少出來。

但糧食仍舊是家裡的難處,還是須得去買一些,她不確定到了臘月底,是否會大雪封山?

若真是運氣不好,大雪封山,那糧食完了?上哪裡去弄?這村裡人家,也沒有多餘的啊。於是和顧四廂夫妻商議著:“這幾年來,攢了差不多三兩銀子,雖是不多,但年底了,大家也急著用錢,只怕都想出糧食,我打算到鎮子上去買些回來。”

聽得她要買糧食,已經能下地一瘸一拐走路的何荊元連忙攔:“丫口鎮去不得了,我聽村裡去鎮子上的人回來說,那高癩子喝醉後打翻燭臺把家裡燒了,人也沒了,可他媳婦不信,非得說有人害。”

何荊元和所有的老百姓一樣,都覺得是意外是報應,那高癩子就是給他的大女兒陪葬了。

但是如今高癩子的女人咬定了是被人害,與高癩子有仇的雖不少,就怕她到時候看到顧何兩家的人不放過。

顧小碗聽到這話,面色微驚,隨後道:“這馬上是大姐夫的五十生日了,這是大日子,家裡再窮,怕也是要做壽的,所以我打算抓了雞籠裡那隻黃色母雞去上游的馬蹄鎮。”她並沒有打算去丫口鎮。

說到這裡,只朝顧四廂看過去:“四姐,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顧四廂自然是想去的,也是快兩年沒見大姐一家子了,如何不想念?但想到何荊元的腿傷,猶豫了一下便搖著頭:“罷了,我不去了,你到時候帶著阿祖和穗穗去,麥香和我在家裡。”

她的打算,何望祖是兒子,能代表自己夫妻,穗穗十五歲了,是大勞力,能背能挑。

到時候若買了糧食,她就是大主力。

顧小碗聽她的安排,也行,畢竟家裡不能不留人,現在有雞鴨要管,琢磨著人手多,也起了買豬崽的心思。

因此便道:“那馬蹄鎮上,自來開集的時候,這賣牲口的不少,若是有價錢合適的,我想買頭小豬崽來養著。”

“你的銀子,你拿主意,我們如今是靠你過日子。”顧四廂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小妹手裡那些銀子就算是全部買糧食,也不見得能夠吃到明年求秋收,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何荊元也點點頭,每到此時他就十分羞憤,什麼忙都幫不上。

這般說定了,顧小碗也開始做打算,除了自己整理出來的藥材要帶去,還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