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著讓青幽瞳取代你的眼睛。”

沈教授說完後，只是一言不發的，平靜的看著餘良，臉上沒有表情。

雖然他的建議看起來極其詭異，甚至容易讓人誤解，餘良卻沒有什麼驚訝，但也沒有立即回話，只是沉默的分析著。

他早已考慮過這一點，他懷疑自己之所以控制不了青幽瞳，就是因為這東西不在他眼眶內。

或者說，這東西沒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眼睛應該在哪裡呢，答案自然是眼眶。

但是，誰敢就這麼讓鬼怪的眼睛取代自己的眼睛，但凡出個萬一，恐怕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餘良許久都沒有開口，沈教授也沒有打擾他思考，而是拿起充滿草藥味的茶杯喝了幾口熱茶，緩緩放下杯子後，他才再度出聲道：

“你說這眼睛會使用未知絲線，把它和你的眼睛連線起來，我能不能看看是什麼樣的絲線？”

餘良回過神來，卻又愣了一下，“呃，不過這根線貌似只能在青幽瞳的鬼域裡才能看到。”

“是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看看。”沈教授蒼白的面容微微一笑。

餘良卻不敢立即答應，他本來就對這個沈教授半信半疑的，經過先前那一幕，更是多了一份警惕。

他想了想，打算叉開話題，於是問道：“難道外人也可以進伴生者的鬼域嗎？”

“鬼怪可以進，人當然也可以進。”

沈教授看了他一眼，隨後竟然主動扯開了話題：“你知道高階探員和低階探員最大的區別在哪裡麼？”

餘良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被看出來了，但還是接了下去：“哪裡？”

“與其說是區別，倒不如說是差距。”

沈教授舉起右手，同樣的蒼白沒有血色，他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地方。”

“第一，能否直接對抗靈異鬼怪，或者說，能否限制甚至是收容鬼怪。”

“第二，是否有鬼域，以及鬼域的能力和強度。”

和我想的差不多，能否限制收容鬼怪絕對是重要的分水嶺……餘良點點頭，又問道：

“如果這兩樣能力都沒有，那探員能到幾級？”

“這類探員我稱為‘普通探員’，除非是伴生物另有其他作用，或者能力特殊，否則大多困在三級，升不上去。”

“而能限制鬼怪的那一類探員，則大多停留在二級，從二級到一級，就是個巨大的分水嶺，很難升上去了，即使是能力強大的探員，升到一級也很困難。”

沈教授看了眼餘良，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餘良聽完，又好奇的問道：“那特級探員呢？”

“特級……”沈教授莫名的笑了笑：“恐怕目前全國的特級探員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個。”

“不超過五個？”餘良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他感覺靈異界的事似乎有點超出自己的理解，先是國家好像不太重視這方面，現在又是特級探員只有這麼點。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問道：“那全國有多少探員？”

“哼”，沈教授似是冷笑了一下，下一瞬卻又回覆到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但絕對比你想的要少，遠遠的少。”

沈教授對組織的意見是在這，覺得靈異事件不受重視是嗎……餘良不知該作何表情，只好尷尬笑笑。

“算了算了，我不太想提這個，我們換點東西聊吧。”

沈教授面色依舊蒼白，生氣也沒能讓他臉上升起一絲血色，他拿起茶杯放到嘴邊，愣了一下，似乎是茶喝完了。

他乾脆放下茶杯，只是深深的看著餘良，用一種莫名的語氣緩緩說道：

“我也是過來人，算是給你提個醒，你可別以為探靈所靈研所這些組織是官方組織，就覺得他們很好。”

“首先，官方並不算特別重視這些，其次，伴生者來歷多種多樣，人員混雜背景混亂，官方並不信任這些人。”

“你最好不要讓組織內其他人，任何人，知道青幽瞳的能力”，他語氣越發的危險，聲音逐漸壓低：“否則，你可能會死的很慘，很慘很慘。”

他忽的收起剛才那種表情和語氣，像是從來沒說過那些話，他對餘良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呃……好的，不打擾您了。”

餘良還沉浸在他剛才的話語中，他結合了自己加入組織但所有經歷，尤其是裹屍人和梁醫生的表現，他們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