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為伍罷了。”
這話挑撥意味太重,眾位才子本來皺起眉頭,但看見他昂首挺胸,偏偏身材矮小又有些駝背,聲音尖細如“吱吱”亂叫,就都有些忍俊不禁,一時也無人開口。
見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灰袍秀才更覺得意,自顧做起主來:“沈兄一定要走,也無不可,先要把大作奉上。”
他仰著頭度了兩步,右手摸了摸唏噓的幾根鬍子,然後一揮手:“只要和什麼‘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之類的相差彷彿,自可去留隨意。”
眾人瞠目結舌,這要求豈止是無禮?現場命題,再做一篇媲美《念奴嬌-赤壁懷古》的詩詞,就算坡仙下凡,也絕無可能。
有知情者再也忍不住,轉身掩面狂笑。
這灰袍秀才也是薄有“名氣”,平生只讀八股之書,卻又喜歡賣弄,曾對茶館裡面說三國的先生道:“孔子之後乃有孔明,可謂道德傳家。”
說書先生目瞪口呆,問道:“你可知諸葛亮是誰?”灰袍秀才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天:“莫非?”說書先生當下不敢再言,拱了拱手,收拾東西一溜煙的跑了。
這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也不定是剛才宴會上哪位吟誦過,灰袍秀才匆忙記了下來。
正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灰袍秀才搭好了臺子,沈元景也就不再客氣,東坡之詞自是難以企及,但震懾一下明代文人還是能夠做到的:“取紙筆來!”
上輩子寒窗不足十年,此身卻從小練字。沈元景所在的白羽世界慣於以武入字,而笑傲世界他獨愛歐陽率更,兩相結合,以迴風舞柳劍意書寫,鋒銳之氣幾乎不見: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