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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個吻

觀戰的阿爾娜淺淺地吸了一口,小聲道:“韓軼是真不留手啊……他倆真的有在談戀愛嗎?”

“他們對上對方從來不留手的,”司律道,“這是他們對彼此的尊重和信任。”

從小到大,他們倆都沒有給對方讓招的想法,無論是切磋還是認真打,永遠都是全力以赴,就算被對方不小心傷到,也不會計較,只會認認真真覆盤,琢磨自己哪裡不足。

他們對彼此的信任,連司律都有點羨慕。

司律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面前溫絨的腦殼頂。

溫絨還在專注地觀戰,沒注意到身後的目光。

決鬥場上,馬兒不安地在原地踏步轉圈,兩道人影在馬背上纏鬥廝殺,清越鏗鏘的劍鳴和拳腳往來的悶響交錯夾雜。

身影靈活地在劍鋒上翻飛,速度快得讓人幾乎分不清那是韓軼還是應擁雪。

十五年的形影不離,讓他們對彼此的出招習慣瞭然於心,無論怎麼變招,總能被化解。

前一秒應擁雪像魚一樣從馬肚子下游竄躍起,從背後摸到韓軼脖子上準備鎖喉,下一秒韓軼的劍光便朝後刺來,硬生生逼退應擁雪。

韓軼的劍勢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進攻,狹長劍光交織成網,眼看要把應擁雪絞殺在網中時,應擁雪突然一腳踹在馬屁股上,引得馬兒驚慌嘶鳴人立而起,韓軼猝不及防下有一瞬間失去平衡,應擁雪抓住那一瞬的破綻,從劍光下險險掠過,掠上高空,反手一劍劈下!

鏘——

劍鳴完全蓋過馬匹的嘶鳴聲,從空中直直劈下的劍猶如一道雷罰,哪怕是在旁遠遠圍觀的觀眾都忍不住感到一陣心驚。

應擁雪的劍意凜冽而狂暴,像暴風雪,也像驚雷。

相比之下,韓軼則更像巍然不動的高山、海底最深處的萬丈海淵,不炫目、不張揚,但那股沉默厚重的壓迫感也足以讓人感覺呼吸困難。

同屆考生中的最強劍修二人組,絕不是虛名。

觀戰的人群裡,外行的原住民們看個熱鬧,驚歎連連,內行的考生們全神貫注,一言不發。

激烈的纏鬥足足打了半個小時,漫天劍光中忽然傳出砰的一聲清脆劍斷聲,一截斷劍被高高拋上半空,一道人影從馬背上墜落,半空翻身維持平衡,踉蹌落地。

嗡——

長劍在虛空中劃出一道亮弧,泛著冷光的劍鋒抵在落馬的人喉嚨前。

馬背上,猩紅披風翻飛的女騎士微微喘息,清冷秀麗的臉上帶著細細的血痕,她垂眸俯視著自己劍鋒前的對手,眼底碎光閃動,像陽光下的冰川。

韓軼手裡的劍已經摺斷,身上也劍痕不比應擁雪身上的少,他仰頭望著應擁雪,坦然道:“我輸了。”

應擁雪微微勾起唇角,手腕微動,劍尖在韓軼下巴輕輕拍了兩下。

這個動作有點輕佻,帶著很明顯的調情意味。

觀戰的考生們沒想到平時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應擁雪居然也有這樣一面,還沒來得及發出單身狗的噓聲,應擁雪便隨手收回了劍,然後在馬背上俯身,伸手扣住韓軼的脖子,低下頭,給了他一個吻。

考生們:…………

混著淡淡血腥味的親吻一觸即離,帶著金箔細閃的唇印在韓軼唇上留下一抹淺淺的痕跡。

應擁雪松開韓軼的脖子,指尖從他身上勾回自己的鐵手套,抽身坐直回去,扯著韁繩催動馬兒,返回決鬥場中央。

韓軼呆呆地杵在原地,從脖子紅到整個頭,周圍的喧鬧喝彩聲全都聽不到,眼裡只有應擁雪意氣風發、策馬前行的背影。

甄可愛忍不住感慨:“誰說應擁雪冷冰冰硬邦邦沒情商啊?這他喵也太會了吧!誰頂得住啊!”

阿爾娜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了,“她是懂浪漫的!真給韓軼這小子賺到了!”

溫絨緩緩鼓掌。

藏身在人群裡毫不起眼的藍櫻:“……”

這些人究竟是來考試還是來玩角色扮演的啊?另外能不能不要把單身狗騙過來殺?

應擁雪在決鬥場上騎著馬踱步了一圈,在司儀宣佈扞衛者勝利時,回到甄可愛面前,下馬單膝半跪。

“不負您的信任。”

“幹得好,我親愛的大騎士。”

決鬥落下帷幕,這一場政治博弈也塵埃落定,女王的威嚴無人可撼動。

所有人都陸續散去,為接下來的女王晚宴做準備。

一回到自己的住處,溫絨便撲到床上恢復貓形,癱成一張小貓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