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聽到我們的笑聲,惱怒地直接摔下單據。
大力拍一下手包,發出砰的一聲大響,仍然語帶不滿到:“你們別以為認識幾個字,就笑話我,這麼說,你們一年賺的,都比不上我一個月賺的!”
我……
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但要先把這事清掉再說。
我適時地將收費單據,還有住院押金這些,一股腦地遞了給他。
“那是那是,錢總那是什麼人物,日進斗金,財源廣進這種話,說的就是你呀,哪裡是我們可比的!這是我們公司墊付的費用,麻煩你清點一下!”
老實說,我這個轉折是有些急,有些快,小馬莉見我前面一本正經地說大詞,拍馬屁,後面卻突然彎道超車讓他出錢,她聽得仔細,嘴裡撲的一聲又準備笑出來。
趕緊用小手捂了一下口罩,將笑聲掐在了裡面,還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生怕宰爆發戶的計劃被打斷。
又是一疊單據,他也懶得看。
“你直接報個總數給我嘛。我哪有時間看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看不懂就看不懂唄,承認一下事實會死啊?還說得自己比總統還忙似的!
我趕緊開啟手機裡的計算器,一筆一筆地幫他算了起來。
“掛號費,檢查費,藥品費,住院押金……”
一起算完,我舉了一下手機給他看:“錢總,一共是二千三百五十六!”
好傢伙,一聽到這個大數字時,他整個人跳了一下:“什麼??”
整個房間都震動了一下,天花板上小灰塵掉了下來。
這嗓門,不去喊麥可惜了!
我稍稍驚訝地看他一眼,這才多少錢哪?你震驚個啥?
你真的是個爆發戶嗎?
在他又一次從我手裡拿過去單據要看時,我補了一句:“那個,錢總,還有一個誤工費,剛剛忘記計了。這個具體多少,得按他的平均日工資來計算,時長呢,得按慶國叔入院出院的時間來算!”
我注意到,他光光的大腦門,有幾顆汗珠滴出來。
那腦門,剃得是真光光,閃閃發亮的,像五百瓦的大燈泡,一粒小灰塵落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馬莉悄悄地衝我豎了一下大拇指,誤工費這個事,她都沒有想到,我居然想在了前頭。
大光頭不樂意了:“這什麼破誤工費啊?怎麼還攤到我頭上了?他誤了我的工時,我還得倒給他錢?這都什麼破規矩?”
我相當耐心地解釋:
“這不是破規矩,這是國家規定!就是說,慶國叔幫你幹活,但在工作當中受了傷,住院這段時間不能幹活,這是因為你們的安全措施沒有弄好,他才受的傷。也就是慶國叔他仁義,這要是讓有關部門知道了,肯定得罰你呀。
所以,這個不能上班的這幾天,是需要你方補貼給他的!”
我看他臉有些黑,馬上補了一句:“錢總,您是大老闆,這個大家都知道的規定,您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慶國和黑臉大叔一腦門子的汗,他們哪裡想得到,我居然會幫他爭取這個誤工費,原來他們是打算,在醫院住幾天,把身體恢復一下,免費弄些檢查之類的,然後能弄點基本生活費就行,這下黑臉大叔就緊張了,生怕大光頭惱火,以後不派工給他做。
他偏過頭,彆扭地看著小護士:“真是這樣的規定?”
嘿,他故意的吧?
居然不信我的話,去問小護士?
他難道看不出,小護士已經和我一條戰線了嗎?
她相當認真地說:“這可是國家的正規條文,他敢胡說嗎?你就別故意考驗我們了,這點事兒,我看哪,你心裡早就門兒清了!”
嘿,這小丫頭一頂大帽子戴過去,他的臉馬上沒好麼黑了。
大光頭在我和她的臉上不停地轉著眼光,目光閃爍著。
粗大的手拿過手包,把拉鍊開啟,果然,一紮扎的大幣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嘆了口氣,又不是沒錢,計較這點費用幹啥?
而且大多數的錢數,其實都在押金裡,這慶國叔,也就一點外傷,能花多少錢?
到時多退少補,實際上沒花多少錢的!
“我出去打個電話先!”
趁他出去的時候,慶國叔拉我過去:“小江哦,這個,沒什麼大問題,我還是出院吧?也不能耽誤了工期啊!也不能讓你難做!”
我笑了,這個慶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