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著舒大媽的面這樣直接和盼盼小姐姐說,是有些犯忌的。
但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除去白天的時間,就只有兩天半了。
這是我和葉叔約定好的時間線。
洪盼盼大喜:“這麼說,你晚上的這份工作,要丟了?”
我張了張嘴,有個字想說,但沒說出來。
舒大媽和周桐輕笑了出來。
“你,你樂個啥?我丟工作,你需要這麼樂嗎?信不信我下次讓你吃焦炭?”我還真沒把她當成啥大記者。
估計她也不願意被人這樣像大人物一樣供著。
小周桐哪裡想得到我居然對洪大記者這麼這客氣。
一臉的震驚,要不是這個場合不合適她說話,估計她早衝我驚歎了。
洪大記是誰?不說她身後的那位大人物,就說她自己,一級大報的專欄大記,隨便在筆上生點花,就夠你脫一層皮的,好傢伙,你江小哥兒,居然一幅萬事不求的人樣子對她?
你,你這真的好嗎?
舒大媽暫時沒有接話,慢慢地喝著東西,聽著我們兩在扯。
洪盼盼見我有些氣急敗壞,樂得不行,直接幹掉了半支啤酒。
“行了,不逗你了,說吧,裡面,有什麼貓膩?”
“貓膩??哪裡來的貓膩?那點油水都被你吃進肚子裡去了。”
洪盼盼再次大笑。
“給你杆子,還往上爬?不說的話,我可走了。”
我信了你的邪,我才不信,你一個大記,面對有可能的新聞點,會不感興趣?
我慢慢吃著剩下的東西,喝幾口酒,半天不搭理她。
洪盼盼這一下沒招了,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盤子:“你說還是不說?不說你別想吃了!”
我看火侯也差不多了,把她弄發毛,似乎不太好啊。
後面我估計,公司需要她的幫助還挺多了。
“這家小攤子,是兩個兄妹弄的,家裡父親去世了,母親又病重,就靠這點攤子生活,現在攤子要是不成了,他們就麻煩大了!”
我的策略很隱晦,不能直接說出改造的事。否則,很難說,舒大媽會是什麼反應。
我提示盼盼小姐姐,是想從她這裡,弄出一個由頭來。
洪盼盼差點要將盤子蓋在我臉上。
“我說,這點事兒,你用得著像藏大新聞一樣?找打吧你?”
“這還是小事?你想,如果他們兩,沒有生計,沒有生活來源,還有一個病重的老媽,這萬一想不開,再出點事兒,不是會鬧出什麼社會新聞來啊?”
盼盼小姐姐看我理直氣壯的樣子,收起了笑臉:“據我所知,你才來花城沒幾天啊,你也不過是在這裡打個臨工罷了,哪裡來的這個同情心?你和老闆啥關係?”
舒大媽也抬起臉,看著我。
小周桐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出聲的。
只顧拿一支飲料慢慢地喝著。至於她內心怎麼想,我現在也顧不上了。
我現在要顧的,是洪大記和舒大媽的反應。
洪盼盼這個時候,不和我嘻鬧,恢復了理智的樣子,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我沉靜了一下,拿起了酒瓶子,喝了一口,然後,又一口,直到一瓶見了底。
才放下灑瓶子:“你們知道,我來花城,還不到兩週的時間。”
“但是,如果沒有碰到舒大…舒總的善意…如果沒有這家小老闆他們兩兄妹的幫助,我現在,可能還落魄在街頭,或是和那幾個偷我錢的人一樣幹些不法之事。”
“你們知道嗎?小小老闆,第一次認識我,就幫我租了房子,而且,還是低於市場價,甚至不要我押金的那種。”
這裡的小小老闆,當然是指宛寧了。
她們安靜地聽我說著我上週的那些經歷。
“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孤身一人,僅僅的一點錢兩次被偷,差點連飯都吃不上的那種感覺,你們懂不?”
我臉上挺平靜的,但語氣裡的那種了無生趣的感覺,加上低沉的音調,讓她們的思維跟著我打轉。
“你們看那個燒烤大叔,他在這裡,幹了很久。那天,他看著街道的那一頭,很多人在搬東西,他的眼神裡,閃著絕望。”
“我想,這個小店,可能不僅僅是他們幾個生計的問題,也許,這裡,還存在他們生活的希望!”
說到這裡,我覺得,自己相當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