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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現空間 長風如刀,萬里飄雪。

長風如刀,萬里飄雪。

方杜若的腦袋裡,如同攪了一團漿糊,入耳是嚶嚶的哭泣。

“大姐,你醒醒……”垂髫小兒。

沉重的窒息感兜頭罩下,方杜若睜開眼睛,模糊一片。

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奔湧而來。

杜若,年十三,方家養女。

母親的遺體,停在簡易的木板床上,足足三天,等待下葬。祖母方李氏,守著家裡唯一的一口薄皮棺材,不肯鬆手。

方家養女同祖母理論,卻被失手推倒,後腦磕在石門檻上,鮮血淋漓。

原身主人已經死了。

方杜若,本是22世紀的頂級殺手。意外穿越,原身主人與她同名。

方杜若不禁腹誹:別人穿越,都是穿越了成王公貴族。她倒好,穿越成了農門小女!

“大姐,你終於醒了!”方杜若未及反應,身邊立即圍上三個女孩。

方杜若再次閉上眼鏡,整理原身主人凌亂的記憶。

父親行二,母親劉梅一直生不出男孩。

農村有句話,抱個孩子就能開懷。杜若被抱養而來,然後母親接連生了三個妹妹,分別取名:來弟,招弟,盼弟。

母親生完盼弟之後,長時間的繁重勞動,加上營養不良,一病不起。終於在三天前,撒手人寰。

方杜若踉蹌起身,打量了一番身體,細長條,沒有半兩肉。風吹就倒,整個人如同一顆頭重腳輕的水蔥。

“大姐,你流了好多血!”7歲的盼弟哭的冒了鼻涕泡,此時方才忍住。看著方杜若滿頭滿臉的血,心疼不已。

“大姐,你疼不疼?”8歲的招弟眼淚未乾,嘟著嘴,為方杜若的傷口吹著涼氣。

方杜若還未說話,9歲的來弟端來一盆溫水,拿著帕子為她擦拭。帕子很快染紅,盆中的水變了顏色。

盼弟看著鮮紅的水,又忍不住,嚶嚶地哭。“好了,”方杜若抬抬手,摸上她的臉蛋,“我沒事,別哭了。”

盼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勉強止住哭泣。

“大姐,奶奶說了,”來弟的聲音很低沉,“母親是病死的,一床破席子裹了燒了就好,不準用棺材。”

方杜若抬眼一看,劉梅孤獨地躺在床上,臉色青白。整個人瘦的脫了形,目測1米6的骨架,不足70斤。與其說是病死的,不如說是貧病交加。方杜若嘆了口氣,緩緩移開視線。

前世的時候,母親早亡,未能承歡膝下。沒想到穿越而來,依舊如此。她這名義上的母親,竟然連口棺材都沒有。

想起前世的母親,方杜若鼻子一酸,落下淚來。想起劉梅生前種種,婆家磋磨,家境貧寒,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穿越而來,總得活下去。

方杜若還未來得及適應幾天,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

既來之則安之,接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劉梅入土為安。

“你們都跟我來。”方杜若的傷口還在緩慢出血,此時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按在傷口上。

三姐妹也沒問,跟著方杜若向西廂房那邊去。

方家幾間上房,方李氏與大房方孝安佔了西邊,二房方孝寧佔了東邊。

方杜若一行人踩在碎雪上,一路來到西廂房。房間裡燃著一個火盆,黑炭冒出煙來。

方李氏與大伯母胡成娟坐在椅子上,正在納鞋底子。

方杜若帶著幾個妹妹上前,“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

倒把方李氏與胡成娟唬了一跳。

之前的方杜若,脾氣可是又臭又硬,像茅坑裡的石頭。想她低頭,不過做夢罷了。否則,若不是她又倔又難纏,連消帶打,方李氏怎會失手?

怎的突然轉了性?

難道說,劉梅的死對她打擊太大?方李氏壓根兒沒想過,這副皮囊下,早已不是原來的她了。

“奶奶,之前是我不好。”方杜若抬起紅腫的眼睛,“求你,把那口棺材給我娘用。以後做牛做馬,報答奶奶恩情。”

一番話說的很是誠懇,方李氏卻轉過頭,冷哼一聲。

“你娘是病死的,還怕傳染。”大伯母胡成娟丟下鞋底,“那口棺材,本是給你奶奶預備下的。”

方杜若聽了這話,抬起頭來:“奶奶,既然你們如此堅持,那我找村長來評評理。”

說完,起身帶著幾個妹妹,朝屋外走去。卻聽見方李氏的喝罵傳來:“死丫頭片子,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