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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壯年男人一聲怒喝,那少女立馬下跪。
奚午蔓被這陣仗驚到,垂眸去看那少女低著的腦袋,透過她高高的鼻子認出她是宜宜。
那魁梧的壯年男人噗通一下跪在宜宜身旁,頭垂得很低,奚午蔓差點以為他要磕頭。
他並沒有磕頭,猛地又抬頭看著奚午蔓,一臉誠懇地開口,盡是些道歉的話。
奚午蔓沒打斷男人的話,保持著一貫的禮貌微笑,絲毫沒顯露心思。
病房裡只有男人的話音。
最後,男人說:“只要您肯原諒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奚午蔓突然想到奚午承,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都沒怪她”,及時抿緊唇將話化作無聲,靜靜看著男人和他的女兒宜宜。
她的沉默令男人捏了一把汗。男人猛地一拍身旁的宜宜,壓低嗓音怒道:“道歉啊!啞巴了?!”
宜宜給了男人一個不易發覺的白眼,態度倒很好,說:“我有很多話想跟午蔓姐姐說,但是爸,當著大家的面我說不出口。”
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支開一大群人,待門被最後出去的樓盛帶上,宜宜才站起身來,踱到奚午蔓床邊,雙手揣在衣兜裡,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蓋住她雙腿的被子和她的臉蛋。
“我看見阿盛畫本上畫的女人。”宜宜離奚午蔓很近,“是你。”
奚午蔓大方迎上她的視線,依舊帶著一貫的微笑:“你就想說這個?”
宜宜的表情驀地一垮,眼中浮現出陰狠。
她惡狠狠地說:“阿盛是我的,你要是再敢靠近他,就不是住院,而是住殯儀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