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宜宜既沒叫他哥哥,也沒叫他小叔,甜甜地喚了聲“阿盛”。
奚午蔓默默扒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麼說?有點膩歪。
樓盛把酒推到奚午蔓面前,奚午蔓搖頭拒絕,樓盛樓盛就把酒擱到桌邊,打算飯後再放回冰箱。
樓盛沒有喝酒,宜宜很不高興,她一直噘著嘴巴,面上由於酒精泛起紅暈。可她的腦子還很清醒,飯後主動收拾碗筷,抱進廚房清洗。
廚房裡沒有洗碗機,宜宜繫上圍裙,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把碗筷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站在客廳窗前的奚午蔓抬眼看已經黑下的天空,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過七點多。
“走吧。”樓盛從臥室出來,換了件看著更暖和的大衣。
“你們去做啥?”宜宜的腦袋從廚房裡探出來。
“看花。”樓盛說,“洗完你就自己回去。”
宜宜焦急地打斷他,說:“我也去看花。”
“平時叫你出去玩都不去,今天湊什麼熱鬧?”
“不嘛,我要去。”
樓盛妥協了。
廚房裡再沒響起歌聲,宜宜加快速度清洗碗筷,一溜煙跑出來,從沙發上的毛毯裡扯出一件整體偏白的鐳射羽絨服和一條黑色連褲襪,站著穿上褲襪,套好羽絨服就往門口鞋櫃處小跑去。
夜裡的公園遠不如白日裡人多,花開依舊,卻不顯熱鬧。三人的影子忽近忽遠,宜宜的笑聲不時打破沉寂。
宜宜對這一帶很熟悉,她知道哪裡有花,哪裡有一片湖,哪裡有可以坐著休息避雨的亭子,雖說並沒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