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淵頻頻點頭,語氣不掩喜悅:“好,叔叔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與蘇慎淵道過別,奚午蔓跟奚午承並肩穿過花園,進到暖氣十足的室內。
在玄關處由傭人換了鞋,奚午蔓沒有任何解釋,只對奚午承說了聲“哥哥晚安”,就上了樓。
進到臥室,把門一關,她實在難掩興奮,連著轉了好幾個圈,抬手把斜挎包和速寫本放於側櫃,哼著小曲,一邊脫衣,一邊往臥室走去。
她知道奚午承窩了一肚子火,她也知道,雖然他沒有喝酒,但今天晚上他本是打算發酒瘋的。
但他害怕。
蘇慎淵說,明早八點,秦喻章會來接她,奚午承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施暴的痕跡,他甚至不敢對她有任何言語的攻擊。
雖說還不清楚原因,但奚午蔓篤定,奚午承怕蘇慎淵。
刷了牙,奚午蔓彎腰洗臉,又想到剛才奚午承的表情。
那種出於怯懦的剋制,很少在奚午承臉上出現。
從奚午承與父母分居以來,他從來以高貴無比的奚家大少爺自居,且他身邊的人都給足他面子,更讓他有狂傲的底氣。
然而上次在c市的會議酒店裡,奚午蔓就注意到,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老子的哥哥,在蘇慎淵面前,會有和在奚耀航面前一樣的卑微姿態與討好語氣。
蘇慎淵。
想到他,奚午蔓猝然抬頭,看著鏡中自己還掛滿水珠的臉蛋,看清了自己腦子裡那個總一閃一閃的、不該產生的念頭。
如果有一天,他會在大雪之夜,親自到近九十公里外的地方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