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說,她有任何過錯,責任在他。
奚耀航正要罵人,奚午承已看向三爺爺。
奚午承往左離座,把兩把椅子推進桌底,面朝三爺爺作了一揖。
他對三爺爺說,蔓蔓不懂規矩,是他沒教,蔓蔓今天頂撞了三爺爺,是他的錯。還求三爺爺給個機會,他一定好好教蔓蔓規矩。
他的態度實在謙卑,很合三爺爺的意。
三爺爺清了清嗓,依舊拖著那要人命的長音,對奚耀航說:“耀航,晚輩還小,不必苛責。”
奚耀航立馬陪笑,連連點頭哈腰,說:“三爸您說得是”。
奚耀航收了竹鞭,奚午承又向三爺爺道歉,並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一想到奚午承的卑微和三爺爺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奚午蔓就更氣了。
車窗外的景色開始混亂,竟凝固成一堵黑色的牆,拄著手杖的三爺爺就坐在牆的頂端。
為什麼那堵牆卑躬屈膝?為什麼牆上沒長出大嘴?為什麼它們不把他咬碎分食?
目光一轉,奚午蔓看向身旁的奚午承,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問:“哥哥,你又沒錯,為什麼要向那老頭道歉?”
“他是三爺爺。”奚午承的腦袋靠於頭枕,似在越過副駕駛的座椅看前方的路況。
“那他也不能蠻不講理吧?”
奚午承沒有回答。他顯然是覺得這話很蠢。
他的反應令奚午蔓失望,她受不了他的迂腐。
“哥哥!”她認為他起碼應該知道,該道歉的是三爺爺。
“行了。”奚午承的眉頭稍稍擠近,依舊沒看她一眼,語氣滿是疲倦,“他是長輩。”
“長輩?就因為他是長輩,就可以蠻不講理?”奚午蔓氣得想笑,“憑什麼?我壓根兒不認識他。”
奚午承的喉結一動,依舊是疲乏的調子:“就憑你姓奚,你要叫他一聲三爺爺。”
“我不姓奚。我不是奚家人!”
短暫的沉默。
奚午承懶懶地轉頭,對上奚午蔓的視線,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以為你憑什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