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把穆啟白當作一個兩歲的孩子,很容易就能理解他的行為。
有那樣溫柔的母親,對他無微不至地關照,他當然可以一直都是個兩歲的孩子。
可如果他媽媽死掉了呢?
他應該會找一個母親的替代品,一個像母親一樣遷就他的女人。
就像年甫笙透過電子螢幕找到另一箇中心。
那個人是母親或是別的女人,他們其實都無所謂,他們只是需要有那麼一個人存在。
天空開始飄下細碎的雨夾雪,道路兩旁的樹都用力朝一個方向倒,突然四向搖擺,簡直是群魔亂舞。
隔著車窗,奚午蔓都感覺到冷,不禁打了個哆嗦,儘管車內暖氣十足。
當初穆啟白拉住她的衣袖,她沒有拒絕。這就是開端。
又一次,她被當成蔥頭。
她總忍不住去想穆啟白的媽媽——那個很溫柔的女人,她想到穆家作為賭注的連鎖餐飲店。
那是那溫柔女人的母親留下來的。
轎車駛進別墅區大門時,車內的奚午蔓看見一個撐黑傘的女人牽著只灰色那不勒斯獒犬。
女人戴著厚厚的丁香紫針織帽,頭髮藏在波爾多紅的圍巾裡,一襲紫羅蘭裘皮大衣長及腳踝,將啞光黑小羊皮短靴筒都遮了大半。
車窗分明緊閉,奚午蔓卻莫名聞到女人身上濃烈的香水味。
然後她意識到,緣由是她與女人有不到半秒的對視。
其實女人根本無法透過這車的車窗看見奚午蔓,只是奚午蔓看見女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妖媚的眼睛,隨時暴露出精明與警惕,彷彿那雙眼睛能看透一切。
奚午蔓莫名肯定,妖媚是女人的偽裝,為了迷惑某個長期心甘情願為她花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