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更多時候,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補位人選。
而當一個團隊出現減員的時候,他們需要第一時間考慮的並不是補位,而是立馬撤退,這才是精英獵人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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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最後這位小哥了。”
獵犬轉過身,望向了一側。
一個身穿舊型號制式甲冑的年輕人靜靜地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面,低著頭,懷裡抱著一柄和甲冑同樣破舊的制式戰刀——從柯嵐醒來之後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都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未動,更是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這個人似乎很是孤僻——這是他給另外六個人帶來的第一印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獵犬才把他排到了最後一個。
“淺野昭,退役士兵,特長……姑且算是劍術吧。”
年輕人抬起頭,緩緩說道。
“退役士兵?我看你才只有二十出頭吧?按照軍隊的條例,一旦服役,三十五歲之前是不準退役的……再說了,你這套盔甲是一百多年前的舊型號吧?磨損的也很嚴重,盔甲上部隊的番號、軍銜也都被抹掉了,該不會是舊貨市場裡的淘來的吧?”
獵犬很是狐疑,孤僻的性格再加上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與實力,這樣的人往往會成為團隊之中的不穩定因素,誰也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探索過程之中會發生什麼意外,說是一顆定時炸彈也完全不為過。
和淺野昭相比,反倒是像江漣這樣的人更讓人放心一些。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是唯獨柯嵐所沒有注意到的——之前在運輸機上,眾人齊心合力把他往機艙里拉的時候,這個淺野昭是除了不能動彈的雷頓之外,唯一一個坐在座位上無動於衷的人。
“如果你要證明你沒有撒謊,我建議你報出你原本部隊的番號和編制。”
伊凡插話道。
六人之中,雷頓和獵犬兩人也都是從軍隊裡面退役下來,只要淺野昭能說出這些東西來,他們完全可以推測出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的確是一名退役士兵,但是限於保密條例,這些東西我不能說。”
“放屁!”
獵犬突然罵道,“老子又不是沒有當過兵!你以為現在還是舊紀元嗎?番號又不是軍事機密,哪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保密條例,我看你就是單純編不出來罷了!我覺得我們絕對不能帶上這個小子,把他丟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才是最穩妥的決定!”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麼退役。”
淺野昭說道,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失明瞭。”
柯嵐這才發現,雖然淺野昭一直看著他們,但是他的雙眼之中是沒有聚焦的——他,真的是個盲人。
“瞎子?這年頭瞎子還能當獵人?那我覺得母豬都能上樹了!”
獵犬也是愣了一下,但嘴上卻是一點都沒有客氣。
“我不會成為累贅的。”
淺野昭還是用一開始那樣平緩的語氣說道,對於獵犬的質疑和諷刺,他似乎完全沒有生氣。
“我覺得可以帶上他,他應該不會成為累贅的。”
這時候,柯嵐開口了。
“為什麼?”
“在他自己說出來之前,我們有誰注意到……他是個瞎子嗎?”
這句話一出口,另外五人頓時沉默了——沒錯……別的不說,單說從運輸機殘骸裡爬出來的時候,淺野昭的表現就一點都不像一個盲人,他不僅沒有尋求任何人的幫助,其脫身的速度,也並不比其他人要來得慢。
“你真的是個瞎子嗎?”
獵犬話音未落,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直刺淺野昭面門而去,堪堪在距離對方鼻尖只有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匕首帶起的勁風微微刮動了淺野昭額前的一縷髮絲,但他的雙眼卻依舊是那副茫然無神、沒有焦點的模樣,就連眨眼都沒有眨過。
“行吧,不過你得自己跟上,掉隊了可沒人來拉你。”
獵犬撇了撇嘴,收起了匕首。
“謝謝。”
淺野昭點了點頭。
獵犬對淺野昭出手的整個過程,柯嵐都看在眼裡,他也並沒有去阻止,但從後者的表現來看,他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不然的話,就算表情再鎮定,面對直刺而來的銳器,眼神也不可能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還有一個發現,是柯嵐沒有說出來的——淺野昭懷裡的那柄戰刀,和他身上穿著的那套甲冑很明顯是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