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老駱那混蛋,為什麼每次都要搶在我前面,氣啊……”
項北飛看著那邊正在低頭檢查田野一片溪流的安惜雨,沉思了片刻,又說道:“教授,能說一件事嗎?”
“什麼?”
“等下安惜雨若是也都檢查出了,那便算了。如果她漏掉了幾個,估計會問我查出了多少個,你等下就告訴她,我檢查出的失誤數量比她少就好。”項北飛說道。
郭教授不太明白,問道:“為何?”
“她很努力地想要當一個合格的守衛者,保護著邊境的防線。”項北飛看著安惜雨的背影,然後說道,“她最需要的,應該是自己的信心不被動搖。”
郭教授愣了下,問道:“可是你應該會比她更優秀,告訴她事實,她才會更加努力地學習,然後向你看齊,不是嗎?”
“她不需要向我看齊。”項北飛搖頭,看著郭教授,說道:“她應該向教授看齊,教授是九州守衛者的脊樑,而不是我,我只是業餘的行外人,教授才是她走這條路的榜樣和信念。”
郭教授怔怔地看著項北飛。
他沒想到項北飛會這樣說。
“她一直想要走自己父親的路,努力成為像教授那樣守衛者。但我沒有成為守衛者的想法,如果必須選擇的話,我可能會成為拓荒者。”
項北飛繼續說道,“既然我與她註定不會走同一條路,那又何必在守衛者這條路上去打擊她呢?”
自己本就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她愛怎麼看怎麼看,自己不需要去在意她的看法。
但不可否認的是,哪怕安惜雨對他再有意見,安惜雨以後所做的事情,仍然是為了守衛九州,守衛這片大地上的人,保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這樣的守衛者,都值得尊重,也應該需要一些信心作為支撐。
最重要的是,這女孩看著態度煩了點,但至少是為了郭教授。
也許是因為烏石軒傷害過她,她便用冷漠的外表偽裝了自己,排斥著任何人。
但項北飛知道,不考慮她對自己的態度,這個女孩內心還是存在著良知,以及極大的責任感。
她尊敬著郭教授,努力去保護郭教授不被欺騙,走自己父親的路,成為一個合格的守衛者,承擔保護九州的責任。
被別人傷害過的人,往往都會把自己的內心世界給封閉,變得不容易信任他人,那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安惜雨很害怕項北飛是第二個烏石軒。
但項北飛並非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沒興趣和這樣的女孩一般見識。
郭教授沉默了片刻,隱約明白了項北飛的意思。
“你是個好孩子。”他忍不住感嘆道。
有機會打敗一個sr級別的安惜雨,任何學生恐怕都不會餘力地去炫耀這一點,恨不得大告天下,讓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有那個能力。
可是項北飛卻沒有,他從不打算去證明自己比安惜雨優秀。
沒心情,也沒必要。
郭教授頗為感慨,或許優秀的人,就是這樣,從來不需要向誰去證明什麼,因為他們本身的存在就足夠說明一切。
郭教授又開始去罵駱老,郭教授始終認為,項北飛不當守衛者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駱老的緣故,被駱老拽去當拓荒者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安惜雨也走了回來,她看上去還有些猶豫不決,似乎在思考那些個獸潮陷阱到底算不算失誤。
她抬起頭,看見了坐在石頭上的項北飛,微微沉思著。
“你檢查完了?”郭教授笑著問道。
“是。”安惜雨點頭。
“情況如何?你查出了多少個獸潮陷阱的失誤?”郭教授問道。
“他檢查出了幾個?”安惜雨問道。
郭教授看了眼項北飛,說道:“你先說說看。”
安惜雨遲疑了片刻,說道:“我檢查出了一百零一個,其他的我還不好確定……他呢?”
安惜雨還是顯得迫不及待。
郭教授沉默了片刻,說道:“他也檢查出了一百零一個。”
項北飛讓他說得比安惜雨少,但是他還是決定把數量定成一樣的,這樣安惜雨就不至於滿足於現狀。
安惜雨神情似乎輕鬆了些。
同樣的數量,還好,不算輸給他。
可是郭教授很快又嚴肅地說道:“但你們兩個都檢查得不夠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