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靠得太近，項北飛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但他還是趕緊趁著巨靈不備，從黑玉樹的大葉子下面往上躥，藉助葉子的掩護和竅感的保護，他跑得飛快，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小黑身邊。

“汪汪！”小黑跳到了項北飛的肩膀上。

項北飛立即控制著手中的板磚，將金色陣紋朝著樹疤湧了進去！

嗡！

樹疤被金色陣紋籠罩之後，忽然散發出一道沖天的血光，在這道血光之中又夾雜著黑色與金色交錯的氣息，隨即整棵黑玉樹都停滯了抖動，每一片黑漆漆的巨大葉子上忽然都亮起了血紅色的脈絡。

這些密密麻麻的紅色葉脈顯得非常詭異，就好像剛才抽取項北飛的血液填充了這些葉脈似的，但很快葉脈就被金色的陣紋所覆蓋，由紅色變成了金燦燦的光芒。

整棵黑玉樹呈現為黑金色，散發著一股玄妙的氣息，有一種說出的高貴。

項北飛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和這棵黑玉樹聯絡到了一起，上千米高的黑玉樹身上的每一片葉子，每一根樹枝，每一條根鬚都被他所熟知，彷彿自己就成為了這棵黑玉樹。

最為重要的，那七十七根刻著符文刻痕的樹枝，這次他總算能夠掌控這些圖案的組合了。

但項北飛沒有時間好好研究這些圖案，因為此時旁邊還有一個正在“渣渣”大叫的巨靈，並且遠處傳來了幾個極其恐怖的氣息，他們似乎也聽到了同伴的呼喚，往這裡而來。

咚！咚！咚！

大地在不斷地震鳴，其他巨靈都趕過來，總共有七八個，這些巨靈很快就圍在了黑玉樹中間，他們的個頭比黑玉樹要大，將黑玉樹團團圍住。

“巴渣渣！”最開始的那個呆頭呆腦的巨靈再次吼道。

“樹渣渣！”另一個沉悶如同古鐘的聲音回應道。

“葉渣渣！金渣渣！”

一個聲音稍顯尖細的巨靈指著葉脈變成金色的黑玉樹，聲音聽上去十分興奮的樣子。

……

這群巨靈圍在黑玉樹旁邊，說著項北飛聽不懂的“渣渣”語，各種恐怖的聲浪形成的衝擊波差點把項北飛從樹疤再次給掀飛了。

“這也太恐怖了。”

項北飛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但他絲毫不敢鬆開板磚的陣紋，目前陣紋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雖然會被巨靈扯斷，但顯然也能對巨靈造成一些限制，是他唯一保護自己的屏障。

這個時候，巨靈似乎是停止了爭論，他們像是蹲了下來，七八張古板的臉都開始在黑玉樹的樹枝間搜尋著。

一張古褐色的巨臉很快就看見站在樹疤上的項北飛，忽然伸出一根粗壯的手指頭，指著項北飛，驚喜地大吼一聲：“人渣渣！”

項北飛：“……”

呸！你才是人渣渣！

但這次好歹對方沒有用手指頭來戳他，而是把臉移到左邊去，似乎是給誰讓道，隨後旁邊又有一張巨臉靠了過來，這一張巨臉長得更加粗糙了，上面巨大的溝壑縱橫交錯，就像是被誰用刀砍出了一條條溝似的。

不過項北飛很快就意識到，這些溝壑應該不是砍出來的，而是皺紋，這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巨靈，還能夠看見對方一條條粗壯的白色大鬍鬚——說是鬍鬚，實際上每一條鬍鬚都比項北飛的大腿粗。

老巨靈的目光有些渾濁，因為相比起他們自己，項北飛的身影實在太小了，都沒指甲蓋大。老巨靈大概是眼神不好使，隨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個巨大的透鏡，比他的眼睛要大一圈，掛在了眼睛前面。

半晌，老巨靈也有些詫異地看著項北飛，發出了一聲極為蒼老敦厚的聲音：“人渣渣？”

項北飛：“……”

他仍然警惕地看著這些巨靈，被一大群恐怖的巨靈包圍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是因為黑玉樹突然變了個樣子，讓巨靈們都覺得很神奇，對項北飛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許多巨靈甚至都坐了下來，圍在黑玉樹旁邊打量著項北飛。

老巨靈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緩緩地移動到了項北飛所在的樹疤旁，但是沒有去戳項北飛，而是停在項北飛的腳邊，似乎希望項北飛上來。

項北飛遲疑了下，與小黑對視了眼。

“汪？”

“可以試著交流一下，畢竟這裡太多謎團了。”

如今他們被困在這裡一個月了，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或許這些巨靈們知道些什麼。

項北飛將板磚收起來，很快黑玉樹的金色葉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