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呢,事情一點沒辦,反而不知道從哪洩露了風聲,下面的百姓不幹了,激起了民憤。”
“處州府,溫州府,整天都有人去府衙、縣衙喊冤。要不是巡撫衙門大門前站著兵,估計你我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進不來就不進嘛。”沈之明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激起民憤,又不是激起民變,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就算真的激起民變,屆時你我再派兵鎮壓,這就是功勞一件。”
“我們辦事不力,到時候朝廷追責怎麼辦?”袁汝清問道。
沈之明反問道:“追責就追責吧,就眼下這個情況,除了拖,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難不成還能派兵鎮壓?”
袁汝清沒有再說話。
鬧事的不光有百姓,還有士子。
百姓沒什麼,關鍵是士子。
浙江文風昌盛,誰知道這些鬧事計程車子背後,牽連著哪位,甚至是哪些高人。
浙江的銀礦是官營的不假,可實際上的開採權,很大一部分是握在私人手中。
自古以來,能開礦的,都不是一般人,不說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那也差不多少。
這一次百姓士子鬧事,明顯是有人不想讓朝廷收回銀礦。
袁汝清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本來他是不著急的。
他是浙江按察使,開礦的事屬於民政,歸布政使司管,不干他的事。
可現在有人鬧事,這就是他按察使司的事了,袁汝清就有點坐不住了。
所以袁汝清就來找布政使沈之明,沒想到這傢伙一點都不在乎,反而還振振有詞的把他的話堵住了。
就在袁汝清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有一參議拿著一份公文走進大堂。
“藩臺,臬臺,朝廷有公文到了。”
袁汝清本就心煩,此刻哪還有心思看公文,“直接說什麼事。”
袁汝清是按察使,布政使沈之明還在呢,沈之明沒表態,這參議也不敢真的就聽袁汝清的話。
沈之明倒是很給袁汝清面子,“沒聽到袁臬臺的話嗎,直接說什麼事。”
“是。”這參議接著說道:“原戶部左侍郎王之垣晉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巡撫浙江。”
騰!
沈之明,袁汝清兩個人紛紛起身。
“還有,是吏部的免職公文,處州知府,還有下面三個縣的知縣,都被革去官職。”
沈之明聞聽此言,一個箭步跑到這參議面前,將他手中的公文一把抓到自己手中。
袁汝清也跟著走了過來,並對著那參議說道:“這沒你事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