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樣了。”阮朝汐心念微動,不動聲色改了稱呼。“倒是郎君和我,側殿夜會,有趣得很……”頭頂上方驀然失了聲音。漫長的沉寂席捲樹下兩人。過於長久而顯得不尋常的沉寂裡,阮朝汐隱約知道,她所追尋的真相就在眼前了。前世的她大膽得多……她偏過臉去,緩緩抬起手,忍著羞恥,隱藏在烏髮裡的耳尖隱約發紅,在頭頂上方注視的視線裡,學做起昨夜夢裡的大膽動作。以腿為琴,拂過驀然繃緊的肌肉,柔嫩指尖沿著膝頭往上,拂開衣襬,如撫動琴絃般地不經意撩撥,吐氣如蘭,溫熱鼻息噴灑在腿上,“荀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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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來了。”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你終究還是想起了。”()?()
阮朝汐瞬間抬頭,仔細地去瞧他此刻的表情。()?()
荀玄微閉著眼。他原本筆直坐在書案邊,不知何時已經往後倚著樹幹,往上仰頭,闔起雙目。暮色陽光映亮了他的眉眼,優美的側臉輪廓陷入大片陰影中。“上一世是我的過錯,糾纏至死方休。這一世睜眼,竟然重回弱冠之年,家族親友尚在,又尋到年幼的你……原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可以好好地待你,護你一世安穩,彌補從前的過錯。”向罷,有何打算。”阮朝汐的後背滲出了薄薄的汗,三分緊張,七分震撼。冥冥之中,竟然當真有前世輪迴。她琢磨著,故意冷笑一聲,“你做的那些好事,倒問我如何打算!你自己覺得該如何!”荀玄微倚在樹上,並不睜眼,寒涼語氣入耳,那是他曾經聽慣了的。重生一世,原以為結果會有不同,不想又回到原處,瞬間覺得心灰意冷。他抬手在腰間摸索幾下,解下天子御賜佩劍,託舉在掌中。“我此身此命,你拿去。記得給我留半刻喘息時間,我吩咐燕斬辰莫要為難你,送你出京。”伏在膝頭的人輕巧起了身,人影擋在他面前,手掌中的分量一輕,長劍被拿走了。嗡——一聲清鳴,長劍出鞘。荀玄微閉目等候了半刻鐘之久,停在身前的人毫無動靜,利劍穿身的銳痛遲遲未至,心裡的詫異越來越濃重,他在暮色裡緩緩睜開眼。阮朝汐震驚地提著長劍,藉著夕陽仔細打量。劍身銳利,在陽光下閃耀著如水泓光,明顯是開了鋒的利刃。他對她說的那句“此身此命拿去……”竟是認真的??荀玄微睜眼的瞬間,迎著夕陽刺目的金光,正好看見面前的少女抿緊了唇,神色嚴肅地擺弄著長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食指湊近鋒銳的劍身,謹慎地輕輕一劃——倒吸口氣,迅速把食指含進了嘴裡。荀玄微心裡一震。意識到哪裡出了錯,倏然起身!阮朝汐的食指剛剛含入嘴裡,就被拉扯出來,荀玄微牽著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在陽光下檢視。劍刃薄而鋒利,只輕輕劃了一下,就拉開一道細細的破口,血珠在嘴裡被吮去,但只是片刻功夫,血跡又滲了出來。指腹忽得一熱,阮朝汐震驚地微微睜大了眼。面前的郎君凝視著不斷滲血的指腹,低下頭去,溫暖的唇舌含住那道細創口。漫長的沉寂再度席捲樹下。她試出了她想要的真相,真相卻遠比她想象的複雜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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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問,“從我嘴裡把話套出來,安心了?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阮朝汐衣袖裡的指節蜷起,拇指反覆地摩挲著被舐吻的食指指腹。“難得從三兄嘴裡聽到實話,比起一無所知,當然安心。()?()”
荀玄微嘆了聲。“誆了我一場,現在又肯喊三兄了?()?()”
阮朝汐盯著他,藏在衣袖裡的手伸出,溼漉漉的食指往前探,隔衣按在他胸膛上。他果然絲毫未躲避。隔著衣料,她感受著手掌下鮮活跳動的心臟。前世已經消散在輪迴中,她在夢中撿拾起片刻的激烈情緒,已經感覺經受不住。也不知前世的“糾纏”,最後糾纏成了什麼樣子,以至於不死不休,他竟然直接遞過來一把利劍?“前世……”她思索著詢問,“你當真把我獻給李長治了?”手掌下的心臟跳動得快了幾分。荀玄微的視線轉向遠處。“……生平大錯,悔之晚矣。”阮朝汐又追問,“那李長治後來如何?”心臟跳動又恢復了平穩。“莫再提他。”荀玄微冷淡道,“他很快便死了。何必提一個死人。”“他很快死了,我後來又如何?”遠眺天際的視線倏然轉回來,帶著少許意外,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你不知你後來如何?”阮朝汐鬆開手,從他驚訝反應裡猜測,“李長治死了——你我不死不休?”</p
>短短兩句話間,荀玄微已經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