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蘭啥也不顧了,也不藏著掖著了,她渴的嗓子冒煙,聲音彷彿破風箱似的,癱坐在地上,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了,顯得油膩膩的。
憑啥周向北都怪她啊,她讓他那樣乾的時候,他可以不幹,難道她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了嗎?
他從裡面出來,就對她拳腿交加的,只有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打自個的媳婦。
她那事是做得不對,可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差不多了。
“你還有臉說,你真是不害臊。”
被趙玉蘭揭了老底的周向北更加的惱羞成怒了,他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有了。
倆人廝打在了一塊,王翠芬和周老摳也不攔著,就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們夫妻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爹,娘,還是你們以前說的對,都怪我沒有聽你們的話,她就是一個大禍害,一個掃把星,我早就該聽你們的和她離了。
要是那個時候離,我也不會被她害的這樣慘……”
在這件事上,周向北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初他就不應該娶她這種人當媳婦,他就是娶頭豬,也不能娶她。
這種害人精,害的他工作丟了,腿斷了,還欠了一屁股的爛賬。
還弄的他爹孃不認他……
圍觀的眾人那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你想和我離婚,想不要我,門都沒有,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
趙玉蘭啥也沒有了,她也不能回孃家,這輩子,她就和這個周向北綁在一塊了,休想甩開她自己去過好日子。
周向北感到了無比的痛苦,他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一個人,厭惡到恨不得去死。
在來榕城路上的時候,周向北就想帶著三個娃甩掉她,可愣是沒甩掉,怎麼打都打不掉,就像是長在他身上的一塊爛瘡似的。
“你們想去哪,就去哪,別在這堵著我們家的門。”
王翠芬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們,這倆人是啥鍋配啥蓋。
“大哥,你們走吧,咱當初說好的,咱已經徹底的分過家了,爹孃他們和我一家,你就別來再打擾我們了。”
周老二站了出來,想趕他們走。
好在周向北還有點羞恥,
“老二……是大哥對不起咱爹孃,對不起你。
大哥這一輩子悔就悔在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話,做出了這些事。”
周向北再說啥後悔的話,已經晚了,看著老二現在的穿著,垂了下眼,
“看你這樣子,在城裡過的挺好啊……”
“還行,在城裡當了工人。”
周老二說道。
周向北見他竟然當了工人,心裡頓時不是滋味起來了。
沒想到這個以前處處不如他的兄弟,沒上過幾年學,竟然也當上了工人,
“那就在城裡好好幹,別像大哥我一樣犯錯誤,更不能聽自個媳婦的話,她們都是害人精。”
貓蛋身邊的劉小娥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以為誰都是他媳婦趙玉蘭啊?
和周老二說的這話,是周向北的肺腑之言,他現在有些不正常。
“大哥走吧。”
周向南催促著他。
周向北想張口借點錢,可那嘴就是張不開,
“老二,能不能給我們點水喝,還有吃的,就算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
周向北高估了他爹孃,以為他爹孃會原諒他這個兒子,因為他是他們生的,他們以前對他那樣好。
他以為犯了錯,傷了他爹孃的心,只要他回來認錯,就能被原諒,可他想錯了……
有些錯犯下了,就真的不會再原諒他了……周向北想笑又想哭。
周老二想了想,開啟家裡的門,沒讓周向北他們進來,拿出來了一包窩窩頭,還從家裡提了半桶水出來。
周向北撿起自己的那個破碗,就往桶裡舀水喝,他還顧忌著一點臉面,沒有像趙玉蘭和三個孩子那樣,恨不得把頭埋進木桶裡。
趙玉蘭抓著窩窩頭,就往嘴裡塞,壓根沒怎麼嚼,就迫不及待的嚥了下去,噎的她直翻白眼,周衛紅她們也是這個樣子。
吃了個半飽後,周向北拿著包裹裡剩下的窩窩頭,又給王翠芬和周老摳一人磕了一個頭。
瞥見劉小娥身後的大閨女貓蛋,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小兒子,有些猶豫的衝周老二說,
“老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