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裡,宋清河才能肆無忌憚的直視她。
倆人回去後,宋清河出去了一會,拿回來了一瓶紅花油。
“這個要趕快揉開才行,我會一點。”
宋清河一本正經的對坐在炕上的周文說。
“那……就麻煩你了。”
周文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還有感激。
宋清河單膝下跪,幫她把左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
周文的腳不大,很秀氣,腳趾甚至有些珠圓玉潤的感覺,一點都不柴。
到了腳踝那裡,又很纖細。
宋清河沒敢多看,往手心裡倒了一點紅花油,然後在掌心搓熱後,就包裹住了周文的腳踝,然後揉了起來。
手下的面板,軟,膩,宋清河沒敢用太大力。
他的手有點糙,其實,還有薄繭,揉的酥酥麻麻的。
周文右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蹭掉了,那隻腳在空中蕩著。
她低著頭,看著這個給她揉腳的男人,煤油燈下,男人很清雋,她的右腳忍不住踩了對方的肩膀一下。
“疼,你能輕點嗎?”
此時的周文很想把自己的腳一直踩在他的左肩上,可是不行。
宋清河手下的動作更輕了,以為是自己手勁太大了,對方才不小心踩了他肩膀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晃來晃去的右腳上。
等把腳揉的通紅還散發著淡淡的藥味後,宋清河才放開她的腳。
“好了。”
他的聲音,莫名的有些沙啞。
“真是麻煩你了,宋清河。”
周文的聲音很真摯。
“沒事,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話,宋清河就撩開簾子走到了外面,動作有些急,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在椅子上坐下後,他拿著鋼筆,半天沒有落在紙上。
……
“周向北,你給你娘他們寫信沒有?”
這個時候,雙水村的趙玉蘭一家還沒有睡覺。
為了省錢,連煤油燈都沒有點。
趙玉蘭抹黑找到在院子裡磨鐵棒的周向北。
周向北不搭理她,還在一個勁的磨。
“磨磨磨,就當是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整天磨這個鐵棒了。”
趙玉蘭欲哭無淚,聲音很卑微,他整天除了吃飯幹活,就是磨這個鐵棒,平時一句話也不和她說。
家裡的事,她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現在這三個孩子都大了,他是當爹的,說啥也不能不問。
“你是傻了嗎?我在和你說話,我求你應一聲行不行。”
趙玉蘭奪過他手裡的石頭和鐵棒,就往牆上砸了過去。
石頭會碎,可鐵棒不會,周向北在地上摸到了鐵棒。
磨鐵棒的聲音又在趙玉蘭耳邊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對她來說,那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