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棗子林位置偏僻,平時沒有人去那,陳老漢已經考察了好多天。
那幾天正好是曹珍珍和齊斌起爭執,冷戰不搭理對方的幾天,恰好棗子林裡又有夏天的時候,隊裡搭的一個麥秸垛。
陳老漢在裡面挖了一個洞,地上也鋪了厚厚的麥秸稈。
到現在曹大娘還不知道是她閨女先發現的這事,以為是張麻子他們發現的,這事壓根就沒有往她閨女身上想。
反正早發現,晚發現,都是發現,這種事能瞞得了一二十年,但瞞不了一輩子。
“俺可憐的爹啊,你被人害成了那樣,她還把家裡的錢給捲走了,你躺在醫院可咋辦啊……”
楊香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她男人在縣城醫院等著她從家裡拿錢過去的。
這下好了,她拿個屁錢啊,早知道,昨個晚上她就留在家裡防著了,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那個不知廉恥,害的她公公住院,讓全家人都沒臉的婆婆,能來這麼一手,還做的這樣的絕。
“愛國媳婦,你先找旁人借點錢,給你公公看病吧,看病要緊。”
有人忍不住勸道。
黃老漢有三個兒子,昨個出事,他三個兒子,三個兒媳,都把家裡的門給鎖上,牽著兒子閨女,去縣城醫院了。
今個只有黃愛國的媳婦楊香香回來了,還是回來拿錢的。
有和黃家關係好的,從家裡拿出了五毛錢,給楊香香,讓她先拿到縣城,給她公公把錢交了。
可五毛錢夠幹啥的?
楊香香已經託人去縣城醫院找她男人黃愛國去了,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他說啥也要回來。
看家裡的錢和東西是不是都被她那個婆婆給拿走了,她對家裡的錢和東西都不太清楚。
平時家裡的這些東西,都是她公婆給藏著。
這次,要不是她男人和她說,錢在他爹孃床下面,她還真不知道。
楊香香現在不知道咋辦好了,她恨死了她那個婆婆。
這事都不是人能幹出來的。
她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老不羞,幹出這樣丟人丟大發的事,她這個兒媳婦往後還咋在村子裡直得起來腰啊?
她不說去醫院看看她公公,求得他們的原諒,反而趁她們送她公公黃老漢去縣城醫院的時候,拿著家裡的積蓄,和那個陳老漢私奔。
這像是一個當長輩的嗎?
楊香香印象中,自打她嫁進老黃家,她婆婆就一直當家做主,家裡很多事都是她給拿主意。
她男人還有兩個小叔子,最聽她這個婆婆的話,她婆婆平時看著不吭不響的,其實很有主心骨。
就連她平時也要看她的臉色,不敢和她對著來。
曹珍珍一直沒敢出門,她覺得這事都是因為她,她在家裡自責的不行。
要不是她從棗子林出來被張麻子他們看見,他們也不會進去看。
知青處的宋清河見她一直不回來,飯都做好了,只好出去找她。
剛到地方,頓時愣住了,這圍的都是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壓根擠不進去,更別提說找人了。
周文正看的來勁那,壓根不知道宋清河過來找她了。
黃愛國臉色鐵青的搭拖拉機回來了。
回到家後,在家裡翻了翻,見家裡值錢的都被他娘給拿走了,他氣的眼發暈,頭又懵又脹的。
鐵青個臉,來到了陳家。
王紅梅拉著周文,隨著大部隊跟到了陳家門口。
只見黃愛國一腳踹倒了陳家木板子做的大門,可見整個人惱到了啥程度。
“愛國哥……”
陳大柱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黃愛國一拳頭。
把陳大柱的牙都打掉了一顆,嘴裡血淋淋的。
“啊……殺人了。”
身材單薄的張嬸子連忙把壯實的跟牛一樣的兒子陳大柱護在了身後,她看著滿臉怒氣的黃愛國,
“你憑啥打俺大柱,那不害臊的事是他爹做的,管俺們娘倆啥事。
俺還沒有上恁家找恁嘞,恁那個老狐狸精的娘,把俺大柱的爹都給勾引跑了。
俺家男人恁老實的一個人,要不是恁娘不正經,不檢點,他能丟下俺娘倆和她跑嗎?”
張嬸子句句埋怨著黃愛國的娘,說著她的不是。
甚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頭上。
黃愛國眼底佈滿了紅血絲,額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