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月,龍傲天非常生氣,非常傲氣,找不到葉英和女兒,就在報紙上寫了個尋人啟事。
“亂世男女離合,本屬尋常,汝與某君之關係,及攜去之細軟衣飾金銀款項契據等,都不成問題,唯吾女不可帶走,乞告以地址。”
葉英不知龍傲天竟會做出此等瘋狂之事。
這個年代,女子名譽何等重要,龍傲天不可能不知,這則啟事一經刊登,葉英會被毀掉。
她將面對比之李翠娥更瘋狂的攻擊和謾罵。
本來佔主動的葉英,一下子成了被動,但現在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登報回擊。
她把龍傲天和大肚子女人親密照給了幾家報社,又寫了一篇痛斥龍傲天的小文章。
但這個年代能娶的起老婆的男人,基本都有紅顏知己和姨太太。
這篇報道,只是男人的一抹風流韻事,並不能讓龍傲天有一丟丟的名譽受損。
進入農曆七月後,天氣愈發熱了。
寧惠敏穿著輕薄透氣的棉布衣服,仰著身子,半靠在榻上。
這木榻還是劉白水送的,右腳剛做手術那幾天,疼得厲害,小說差點斷更,劉白水的助理第一次無功而返,第二天他就親自來催稿了。
當時,寧惠敏一臉慘白的訴說著放足手術的痛苦,劉白水一邊安慰她,一邊嘆自己命苦,“《新民日報》好不容易上升的銷量,就這麼沒了。”
寧惠敏啞著嗓子問,“銷量上升了多少啊?”
劉白水:“你這小說,還挺受歡迎的,這不上個月銷量漲了百分之四十多,我本想這個月再接再厲,要是還能漲這麼多,就給你提稿費。”
寧惠敏:“提多少?”
劉白水:“千字兩塊二,你覺得怎麼樣?”
寧惠敏:“扶我起來,我能寫。”
為了讓寧惠敏更舒服些,下午劉白水就送來了一個帶小桌的木榻,美其名曰,是怕她辛苦,可多在榻上歇歇。
可看到小桌子的寧惠敏,還是明白了他的暗示,自此之後,寧惠敏就棄了書桌,專心在這榻上做起了文章!
“哎呦,小姐啊!你這腳有點腫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天氣熱,寧惠敏常常出汗,但右腳又不能沾水,只能靠趙媽幫她擦拭一下右腿,剩下的她再自己洗。
“沒事,白醫生說不發燒就沒事。一會兒洗完澡,我去躺會兒,把右腳吊高了,應該就好了。”
剛躺下沒多會兒,放假的許知茹過來串門了。
“香玲,唐語燕想跟你定身晚禮服,你做的了嗎?”
趙媽心疼的介面道:“這活要不就別接了吧,小姐這幾天都瘦了。再這麼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住?!”
許知茹俯下身子,打量她的臉,“還真是瘦了,放足手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你彆著急,慢慢來。不行就停倆月,養一養身體,再做。”
寧惠敏搖頭,“我想參加今年的女中秋招。”
許知茹驚喜道:“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就能一起上學了。”
寧惠敏笑笑,倒是沒解釋,她要考的是中西女中,並不是許知茹在的貞德女中。
畢竟中西女中的花費,要比貞德女中,高的多,財不露白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那唐語燕這活,你就別接了,我替你推了。”
寧惠敏思考了兩秒道:“唐語燕要參加什麼晚宴啊?”
許知茹坐在床邊,身體前傾,眼中晶亮亮的閃著光,“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唐語燕家是寧波來滬行商的,家裡開著紡織廠,很有錢的。”
“這次好像是她哥哥過生日,要舉辦一個舞會,聽說給不少上海名流遞了帖子。”
寧惠敏深覺這是一個打響名頭的好機會,不想放過,“我的身體我知道,沒什麼大問題,我去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具體情況。”
趙媽見她堅持,只能扶她起來,因要去許知茹家打電話,她還換了身外出的衣服。
“香玲,燕兒,最近幹啥呢?感覺好久沒看到你們了。”許太太正坐在沙發上納鞋底,見許知茹帶著兩人過來,樂呵呵的打招呼。
趙媽:“最近天氣太熱,不願意出門,你這咋還納上鞋底了?”
許太太佯怒道:“你許大哥,說買的鞋穿著不舒服,讓我給他做雙千層底布鞋,就他事多!”
趙媽:“哎!這事我手熟,要不我和你一起做?”
許太太:“那太好了,咱倆一起做,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