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敏就納了悶了,“不嫁人怎麼不能活了?每月賺十幾塊大洋,一個人花不香嗎?”
趙媽看向寧惠敏的眼中,帶著不贊同,“那怎麼能一樣?女兒沒私產,你賺的再多,最後也是家中兄弟的。”
“嫁了人就不一樣了,賺多少,都是自己家的。”
寧惠敏怎麼聽怎麼覺得有問題,但她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得住了嘴。
而趙媽自覺贏了會說鳥語的小姐,頗為高興,嘴裡忍不住道:“女人是不能不嫁人的,就算家裡男人不正幹,那也是男人,有男人就不受欺負。”
寧惠敏這下又有話說了,“每天累死累活,養活一大家子,這不叫受欺負嗎?”
趙媽:“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麼能說是欺負呢?小姐,你這思想有問題。”
“我年輕的時候一個姐妹,沒嫁人,就被欺負了,大家都知道,她髒了,沒人要她,她只能上吊了。”
“但我們那大雜院一起幹活的牛嫂子,她快四十的時候,被人強了,現在都五十了,還活著呢!她男人雖然嫌棄她,但沒不要她,她就能活著。”
“這就是家人和外人的區別,家人再怎麼欺負咱們,咱們都能活下去,這就是嫁人的好處。”
這一番言論下來,讓寧惠敏更加確定了,思想有問題的是趙媽。
簡直比張媽的問題還大,和她談論這個,純粹是找罪受。
意識到這些後,寧惠敏立馬轉移了話題,“趙媽,瑞秋的大衣我做好了,吃完飯,麻煩你給她送到醫院去。”
趙媽:“瑞秋是誰?”
寧惠敏:“就是上次你陪我去醫院,見到的那個栗色頭髮,藍色眼睛的女護士。”
趙媽:“就是那個和你說鳥語的洋女人?”
寧惠敏抬頭認真的看著她:“不能這麼稱呼她,會顯得很沒禮貌,她有中文名,叫白玉,外國名字叫瑞秋。”
趙媽“哦哦”兩聲,“我不行啊!我不會說外國話,怎麼跟她說話呀!”
寧惠敏:“不用你跟她說話。”
“一會兒,我去許太太那,給她打個電話,到時候你直接把衣服給她,她會給你十塊大洋,你帶回來給我就行。”
上次見面,瑞秋已經付了一半的定金,尾款還剩一半。
趙媽勉為其難的點了頭。
她是真不想去啊!
但她之前都拒絕幫小姐買布料了,要是再拒絕,她怕被辭退。
她一個傭人,在幹活上,沒權利挑三揀四。
吃完飯,寧惠敏被趙媽推著去了許太太家,許義也在,寧惠敏說明來意後,兩人都很熱情。
“打吧!以後想打電話了,就過來。”許太太引著兩人來到電話機前。
經過一次轉機,電話打到了聖瑪利亞醫院的通訊處,通訊員幫忙叫了瑞秋。
“大衣做好了,一會兒,讓上次陪我去醫院的趙媽,給你送過去。”
寧惠敏用英文說道。
許義和許太太第一次聽她說英語,好奇的對視了一眼。
等寧惠敏結束通話電話,許太太迫不及待的問:“香玲,你在哪兒學的外語啊?”
寧惠敏故意模糊的說道:“之前跟著一箇中學老師學過。”
許義:“哎!你還不大,怎麼不繼續上學了?”
許太太推了一下他,肅著一張臉道:“問那麼多幹什麼?要是沒事幹,就出去買點菜。”
說罷,又轉頭看向寧惠敏,努力勾起唇角,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些,“香玲,你知禪姐姐在貞德女中讀書,你要是感興趣,等她下次放假,可以問問她。”
寧惠敏道謝後,給許太太塞了三角錢,許太太當然是不收的,經過一番拉扯,許太太才收下。
她笑著送兩人出門,“有空過來玩。”
把人送走後,許太太就開始嘮叨許義,“香玲出身肯定不簡單,一般人家,哪養的出她那不卑不亢的性子。今個又知道了她會說外語,那肯定是沒跑了,她家裡差不了。”
“就說咱家倆孩子上學這事,要不是公公補貼,就憑咱倆的月錢,一個都供不起!”
“可香玲現在卻一個人租在這兒,事情還不夠明顯嗎?”
許義:“什麼明顯?”
許太太白他一眼,“出事了啊!她家出大事了啊!要不然不可能放任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邊獨自過活。”
“你以後少當著她的面,問東問西的,再勾起人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