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男人，不想著賺錢養家，偏偏算計我這個閨女，你倒好意思替他們說出口。”

寧羅氏擰著眉道：“我現在都指望不上你，老了更不指望你，要知道這個家可是男人說了算，我可以為你攔一次兩次，次數多了，你爸堅持賣你，我也沒辦法。”

“我給你想的出路，你不走，偏偏要去那堂子當下三濫。”

寧惠賢怒吼，“我可是要嫁給於航的，怎麼能去百樂門？！去了那裡，於家還會讓我進門嗎？！”

寧羅氏不屑冷哼，“哼！那個於航為了哄李婉如，都把你趕回來了，你還做什麼春秋大夢？！”

寧惠賢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再跟你強調一次，不是於航趕我回來的，是我自己要回來的！我這叫以退為進。不這麼做，我就只能當個外室，永遠當不了於府裡的太太！”

寧羅氏譏笑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太太？說的好聽，頂多是個姨太太！”

寧惠賢：“姨太太怎麼了？難道比太太差了？不照樣吃好的穿好的？”

“你看我爸爸那些姨太太，我爸有錢的時候，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我爸沒錢了，人家照樣找個人，還吃香的喝辣的，比你這個正牌太太不知道強多少呢！”

“啪——”這可算是說到了寧羅氏的痛處了，六姨太曹雪瑩離開寧福宗後，又找了個有本事的，住的還是高門大院，過的還是呼奴喚婢的日子。

寧惠賢的話，觸動了她心中的刺，讓她失了理智，狠狠的打在了寧惠賢的臉上。

“你打我？”

“啪——”

寧惠賢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也不算算，從我這兒拿了多少好處！要不是我，你們連這破院子都租不起！”

寧羅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惠賢，“你真是個不孝女！我可是你嫡親的母親，沒有我，哪兒來的你？！”

寧惠賢雙手叉腰，狠狠唾棄道：“呸！你要是真心對我好，會讓我去做舞女？別裝了，我早就看透你了！”

“你不想讓我在這兒住，我還不住了呢！以後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你，我倒要看看寧安上、寧安同和寧安禮會怎麼孝順你！”

說罷，轉身就走。

剛出院門不久，就碰到了回來的寧福宗，寧惠賢就當沒看到他，一個勁兒的悶頭往外街走。

“惠賢？這個點怎麼出門？吃飯了嗎？”寧福宗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衫，面容清瘦，神情萎頓。

寧惠敏這才站住，向他哭訴道：“爸爸，你看看我這臉，被我媽打成這樣，還讓我怎麼去見於航啊！”

寧福宗立馬就怒了，“豈有此理，寧羅氏越來越不像話了，豈可隨意打我寧家的孩子！”

“跟我回去，爸爸給你做主。”

寧惠敏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去礙她眼了，也省的因為我，她跟你吵架。”

“我走了，等過陣子再回來看你。”

寧福宗最是道貌岸然，雖想留下寧惠賢，但也不好在外面拉扯她，見她走遠，只能生氣的甩著袖子回家。

“你怎麼回事？閨女家的臉何等金貴，你怎麼能打惠賢的臉呢？！”寧福宗一進家門，就對著院中的寧羅氏來了通指責。

寧羅氏恨的牙癢癢，發脾氣道：“她還敢跟你告狀？！你看看我的臉，就是被她打的！她身為子女，竟對長輩如此無禮，她還是人嗎？”

“如此沒有三綱五常，怪不得於航會不要她！”

寧福宗託著她的臉，仔細打量一番，“這也看不出什麼嘛！剛剛那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你不懂！男人啊，只要動了一次念頭，就會有第二次，就憑李婉如那個蠢貨，根本管不住於航。咱們惠賢，早晚能進於家的門，到時候咱們寧家還得靠她扶持。”

“她再來，你對她態度好點，連個小姑娘都哄不住！你還能幹什麼？！”

寧羅氏表面上答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她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女人的，以後養老，還得靠兒子。

8月6日，星期天，晴。

霞飛路‘向陽西餐館’。

寧惠敏把提前準備好的支票，一一遞給盛柏華、於褚恆、劉白水、鄭遠生和白坤琛。

白坤琛順手就交給了旁邊的瑞秋。

瑞秋含情脈脈的看他一眼，接了過去。

劉白水調侃道：“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白坤琛：“這得問瑞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