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雨水多發的六月份,寧惠敏開始為期末考試忙碌,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王培忠的案子要開庭審理,盛柏華想讓她出庭。
“這個案子肯定能贏,但你要是能出庭作證,王培忠也能多一項罪責,賠償金多一些。”
“到時候,賠給工廠的咱們幾個股東,按比例分配,工人醫療費,咱們工廠已經墊付,到時候直接入公司的賬。而你還能獨自獲得一份賠償。”
寧惠敏不高興道:“我不想要賠償,我想讓他多坐幾年牢。”
“省的他出來,報復我。”
盛柏華皺著眉頭道:“我當然也想讓他多坐幾年牢,但是即使定罪量刑,後續只要民主黨積極活動,他也很可能會被減刑,提前釋放。”
羅學照補充道:“資本主義國家是可以花錢減刑,撈人的,就算是對社會影響極不好的案子,只要風聲過了,有錢人就可以花錢,提前出來。”
盛柏華頷首贊同道:“所以,在局勢有利於咱們一方的時候,要盡力讓他多付出些代價。”
寧惠敏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嗯,我會提前告假,參與開庭。”
送走兩人,寧惠敏開車去了藍天服裝店,陳紫笙自從結婚後,來的就少了,一直在家備孕,唐語燕訂婚後,倒是來的積極了,還總去藍天照相館轉悠。
“惠敏你來啦?!最近怎麼樣?期末考試快來了吧?你不忙嗎?”唐語燕笑著道。
寧惠敏先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才開口道:“挺忙的,今天沒課,出來透透氣!紫笙沒來嗎?”
唐語燕撇嘴,“她公公婆婆著急抱孫子,一直為她出門做生意的事,找她的茬兒,她都不敢出門了。”
“要說還是我們這種家庭出身比較好,既享了富貴,也不用擔那麼大責任。”
“林家那是什麼人家?財務部部長家!整個華國的錢袋子,都被他家握在手裡,還差咱們這一瓜倆棗的嗎?”
“要我說,咱倆直接出錢,買了她的股份得了,省的她費事,咱倆也能多分些錢。”
寧惠敏連忙制止她這種危險想法,“哎!就之前她那家世,咱都不能得罪,現在成了林家少奶奶,咱更不能得罪了。”
“這話以後可千萬別說了,除非她自己提出來!”
唐語燕面上有些不高興,寧惠敏不再理她,直接越過她,就往二樓辦公室走。
唐語燕眼珠子動了動,似是想到什麼趕緊跟了上去。
“哎!咱們的管理費,就是薪資,可以往上提一提啊!”
這方面,寧惠敏倒是不反對,遂點了點頭,“行啊!你寫申請,我簽字。”
共同作案,誰都別想置身事外。
在離滬上大學文學院期末考試僅剩兩天的時候,領事館路384號英國駐華法庭,審理了王培忠侵權一案。
因此事件涉及到溫莎男爵的利益,弗蘭克法官非常重視,在王培忠交了鉅額賠償金和罰金後,仍是判了他三年監禁。
“哎!媽了個蛋!費了那麼大勁兒,熬了那麼長時間,就賠了三千七百塊錢!”鄭遠生舉著張支票道。
寧惠敏頗有些神色不好。
於褚恆毫不嫌棄的把支票揣兜裡,“你出什麼力了?這裡面就咱倆最不該拿這錢!”
“惠敏受了那麼大罪,才拿了兩萬多塊!”
“要不是我最近手頭太緊,我都不好意思拿。”
劉白水好奇的問盛柏華,“溫莎男爵拿到了多少?”
盛柏華喝茶的手一頓,“不會自己算嗎?!賠償金一共37萬塊,減掉咱們這裡的支票總額,和兩個工人兩千多塊的醫療費,剩下的就是他的嘍!”
“咣——,劉白水使勁兒捶了一拳桌子,“溫莎男爵的出場費也太貴了吧?”
“露了一面,就拿這麼多錢?!”
說話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
盛柏華:“是啊?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要不是靠他,以洋人那種憊懶的性子,在見不到利益的情況下,多半會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放王培忠離開。”
“更別提判一個華國師長三年監禁了。”
“有如此結果,靠的不都是溫莎男爵的權勢?”
寧惠敏敲了兩下桌子,憤恨道:“要沒那三十多萬比著,我拿到這兩萬多,也不會這麼生氣,這差的也太多了!”
盛柏華撩起眼皮子看她,“能怪的了誰?還不是怪你沒本事!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