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敏輕輕拍了她背一下,“怎麼能在背後這麼編排人家呢?她談的都是單身男人,又沒去破壞誰的家庭。”
“那些愛情至上,倒貼結婚男的,又自我標榜新女性的人,才應該受你這麼唾棄。”
陳紫笙不服道:“正經女人哪裡有變心這麼快的?!”
寧惠敏端著酒杯,玩味的看著她,“我覺得你變心比她還快!之前喜歡三表哥,後來喜歡黃慕凡,現在卻和林洋訂婚了。”
陳紫笙立馬委屈道:“惠敏,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那是沒辦法的呀!感情來了,是我能避開的嗎?”
寧惠敏:“哎!好多人看著呢!你可別哭,今天還有記者來了,讓他們抓到了,咱倆明天就得上報紙了。”
“再說,我可沒說你錯了,我剛剛都說了,都是單身,不破壞別人家庭,沒什麼可恥的,是你自己非要說那樣不正經。”
陳紫笙最近既敏感又脆弱,雖然寧惠敏解釋了,但她心裡還是不舒坦。
最後連未婚夫林洋都沒叫,一個人走了。
六月的一天,寧惠敏一邊坐在餐桌旁喝牛奶,一邊看報紙。
“北伐軍進入北京城了,民主政府把北京的名字改了。”寧惠敏感慨道。
趙小卉問道:“改成什麼名字了?”
寧惠敏:“北平。”
趙小卉:“也合適,既然民主黨在南京定都了,北京城還存在,倒讓人鬧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
她是上海人,離南京很近,總覺得民主黨定都南京,連自己也高大上了。
趙媽端著一鍋湯,小豆子拿著幾個碗走了過來。
“什麼真的假的?讓百姓吃上飯就是真!吃不上飯,我管他真假,就當他放屁!”
“都是幾千年的古術了,上臺前,各種說會對老百姓好,上臺後,直接翻臉不認人。”
“要是哪個朝代的官不貪了,那才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
“噗嗤——”寧惠敏笑了出來。
趙小卉頗不好意思的埋怨趙媽,“娘,當著小姐的面,說話能不能文明點?”
趙媽做勢打了下嘴,“汙了小姐耳朵了,該打。”
寧惠敏擺擺手,“要是有客人來,可不能這麼說。”
趙媽忙不迭點頭,“曉得了。”
“那個小姐,下個月小卉和阿星結婚,我想張羅桌飯菜,單請你。食材錢我出,就是得用一下鍋灶。”
寧惠敏抬頭看她,“定好日子了?”
趙媽點頭,“下個月二十三是個好日子,我去土地廟求的。到時候我和小卉告天假,回家辦兩桌酒席,請下親朋好友。”
寧惠敏點頭,“行,到時候多給小卉發兩塊工錢,算是服裝店給員工的結婚福利。我再單獨給她兩塊錢,算是我的心意。”
趙媽喜的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小卉!還不謝謝小姐?!”
趙小卉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謝道:“謝謝小姐。”
小豆子突然來了一句,“阿星哥太摳了,配不上小卉姐。”
趙媽狠狠點了下她的額頭,“你懂什麼?你阿星哥是入贅的,能配上你小卉姐的,怎會答應入贅?”
“要知道,他們以後生了孩子,是跟你小卉姐姓趙的。”
小豆子:“不是入贅的,生了孩子,就不能跟我小卉姐姓趙嗎?”
趙媽:“當然嘍!都是上了古術的!”
趙小卉的臉更紅了,“娘,小豆子還小,你別跟她說這些。”
趙媽嘟囔,“都十二了,還小?要是她父母在,該為她尋摸親事了。”
寧惠敏不管她們嘴上官司,吃完飯,就去了盧家灣‘美味辣椒醬’廠。
到了辦公室,她先是看了上個月的銷量,見又有增長,很是高興。
但這高興還沒維持五分鐘,白子墨臉上難看的過來了。
“老闆!出事了。”
寧惠敏還是第一次見他臉這麼黑,忙問道:“怎麼了?”
白子墨:“昨天車間一女工暈倒了,送到了衛生室,佟霜診斷出懷孕了,可背女工去的另一名女工,義正言辭的說不可能,說那女工還沒結婚……”
“現在那名女工的父母,來咱們工廠鬧了,說是咱們工廠害了他們姑娘……”
“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現在兩個車間的工人都罷工了,要我們給個說法。”
寧惠敏聽完,就往外走,小跑著來到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