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四通完電話,開始有人敲門,進來的是鮑鵬,他們中午落場休息了。
鮑鵬帶來一份熱乎乎的餃子。
“師傅,我給你打包一份餃子,還熱乎呢。”
“我買的鹹魚大餅子。”我說,然後問:“啥餡的?”
“你最愛吃的酸菜餡。”他看我買的鹹魚大餅子說:“吃這玩意兒幹啥,怪鹹的,別吃了,吃餃子。”
我說:“我還挺愛吃的,你吃完了?”
“吃完了,今天吃的甘藍炒粉,大夥兒一起炒的,我還上去炒一鍋呢。”他說道。
“沒炒糊了呀?”我笑問。
“沒有,那還能炒糊了?炒糊了多給你丟人,呵呵。”他說,然後道:“師傅,以後你還是別休息了,你一休息咱們的菜沒人炒。我把菜給馬師傅拿過去,他說不敢炒,怕炒不出你那個味來,然後我給杜師傅拿過去,杜師傅也不吱聲,用手指著趙廚,那意思叫我給趙廚拿過去,我看趙廚那邊有不少菜,拿過去他也沒時間炒,一來氣我把菜放到案子上不管了,願誰炒誰炒。之後我就到明檔那跟牛姐和方林說你今天休息,叫她們別點咱們的菜,說沒人炒。”
我問:“那後來誰炒的?”
他說:“趙廚炒的。那都挺長時間了,再不炒客人就退菜了。”然後道:“今天咱們菜點的少,一中午十二個,我是輕快,沒事到海鮮那邊幫著配菜去,不願意看他們。”
我笑了,說:“你也是,這也生氣。”
“不是生氣,瞅著他們氣人,別人休息的時候你幫著炒菜,等你休息的時候沒人幫咱們炒,要是這樣下回咱倆一起休息,咱倆休息菜檔也不用擺,一天不賣,等咱們上班再賣。”他氣嘟嘟的說。
我說:“看來這菜品不統一做法真不行。”
“其實咱們這邊的菜他們都能做,這都多長時間了,看都看會了。”他說。
我說:“有些菜他們火候掌握不好,不敢做也正常。”
他說:“師傅,方林說她不想在前面點菜,想去麵點間學麵點,包餃子去。”
“啥時候說的?”我問。
“上個星期跟我說的,她沒跟你說,問我包餃子行不行,我說行,比當點菜員強。她去包餃子是不是比當點菜員強,還能學到手藝。”他問我。
我說:“是比當點菜員強,你再問問她,要是真想去學包餃子我就找老趙安排一下。”
“行,我再問問她。”
方林真要是去學包餃子還真行,至少包餃子是個手藝,要是能堅持住到時候可以帶帶她,也能和葉玉榮一樣,是個餃子師傅。
葉玉榮現在出去當餃子師傅能值一千八百塊錢,老店的點菜員一個月一千塊錢,砧板一千二百,餃子工的工資低,九百塊錢。
但是一個小丫頭還是建議學個手藝好點。手藝學到手隨著年齡增長乾的時間長了會越來越精,也就越值錢,到最後面點的價位和廚師不相上下。
當初讓秋萍學麵點秋萍不願意學,也看出她不是學麵點的料,她的發展不在這上面。秋萍傾向於銷售這方面,讓她做銷售能更好一些。
鮑鵬走後看看還熱乎的餃子,把大餅子鹹魚放在一邊,開始吃餃子喝酒,這才對撇。喝完酒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上面介紹南京一家飯店的“五常管理”做得很好,看到人家廚房透過“五常管理”做的立立正正規規矩矩很羨慕,心想自己早晚也打造一個這樣的廚房。
看著書,想著事,不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快六點的時候被電話聲整醒了,一看是老爺子的電話。
接吧,再不樂意也得接,這個休息休的,沒消停。
“您好,老爺子!”
“老譚,今天是不是休息了?”老爺子問。
“是,今天我休息。”我回道。
老爺子說:“估計你就休息了,我在老店呢,點了一盤‘荷塘月色’,一吃就不是你炒的。”
我說:“老爺子你就是皇帝舌,一盤青菜都能吃出是誰炒的。”
老爺子笑了,說:“晚上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點兒。”
我說:“不了,中午吃得多,現在還不餓呢,您老慢慢吃吧,不陪您了。”
“過來吧,我正好有點事找你商量商量。”老爺子說。
既然有事,那就過去吧。
來到老店二樓小包房,老爺子正在那喝茶,看來飯是吃完了,桌子上擺著一盤“荷塘月色”,沒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