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變，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那枚金光閃爍的完美光錐，肉眼可見地染上了一抹瑕疵，並且越擴越大。

“怎會如此？”憶者驚訝地大喊。

“快快驅逐掉這一絲虛無之力，不然光錐要被汙染了！”

為首的憶者心一橫，一隻手伸入光錐之中，妄圖將這一縷虛無之力引渡而出。

林陌看著心驚膽顫，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體內的虛無之力有多麼恐怖，這群看起來強大到沒邊的憶者，對付那麼一絲虛無之力的侵染都顯得手忙腳亂。

畏首畏尾地生怕觸碰到一點，而他的師父黃泉則是無時無刻不浸泡的虛無之海上，即便如此，還能保持理智，簡直就是活著的神蹟！

“〖自滅者〗！是你動的手腳？”

其中一位憶者大怒，手中水晶光芒照亮了周遭一切。

在一片光亮中，他連睜開眼都難，只能無辜地擺了擺手：“和我無關，我發誓！”

為首的憶者，悶哼一聲，顯然在這一縷虛無之力上吃了大虧，他原本水晶般透亮的身體浮現了一層黑紅色的薄霧。

虛無之力對於宇宙大部分種族來說，與毒藥無異，即便是憶者沒有實體的模因之身，也無法倖免。

“好了，都別吵了，先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這枚光錐哪怕降了一級，也是很美好的記憶，剛才的虛無之力確實和這位先生，沒有關係！”

為首之人呵斥住衝動的新人們，悶哼一聲，顯然方才強行驅逐虛無之力吃了個小虧。

林陌露出微笑。

確實和他沒有關係，他最先發現只是因為血罪靈對於虛無之力比較熟稔，僅此而已。

三刻鐘後，這枚光錐終於凝聚完成，可惜略有瑕疵，品質只達到了四星上品，林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些憶者們心中泛起的不甘，不禁嘲笑道：“我聽說只有〖焚化工〗才會介意光錐的品質，沒想到你們這些尋常的憶者，同樣也會在意！”

“你懂什麼？〖自滅者〗怎會明白我們流光憶庭的偉大之處，你就在暗無天日的虛空之中，自我毀滅不就好了嗎？廢話真……”

其中一名憶者怒氣衝衝道。

然而不等她說完，為首的憶者便嚴厲地打斷了她咒罵：“好了，莎米爾，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就此離開，不要再多嘴，否則下次任務之前，你就在無光夢泡之中好好反思五十年吧！”

林陌挑了挑眉，倒是並不生氣，只是沒想到憶者同樣擁有如此豐富的感情，和他臆想中的情況有些差別。

為首的憶者來到他身前，輕輕鞠了一躬道：“我要為莎米爾的蠻橫向您道歉，〖自滅者〗先生。”

林陌聳了聳肩，笑道：“無所謂，我不在意。”

“那就好，那麼我們就此離開了，您放心，一切都會如初進行，我們的到來與離去，不會給這顆星球留下任何影響。”

林陌挑了挑眉，他對這些憶者只是有些警惕，但第一印象並不算差。

這個宇宙，不乏孤獨的求索者。

這些憶者心中的信仰純淨無瑕，值得敬佩，但也僅此而已，將自己的生命，靈魂託付給虛無縹緲的星神？

這種事，想來他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比起走上那些星神既定的命途，他更希望走出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