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怒氣還蹭蹭蹭往上漲，視線落在他旁邊的女生身上：“你怎麼給人當女朋友的？傷了這麼久，本來要好了，現在有化膿了，你不知道提醒他換藥嗎？現在假惺惺的說有什麼用！”

上週，夏錦眠在表白牆上看到她給楊一航表白，也在空間裡刷到她在樓下襬了鮮花和蠟燭跟楊一航表白。

照片裡，心形的蠟燭亮的晃眼。楊一航站在她對面，右手垂在身側，左手溫柔的摸她的臉頰。

女生無故被罵，一臉蒙然，委屈地拉楊一航的手。

“你有病啊，不知道他右手有傷，你還碰他！”

“我……”女生被夏錦眠的聲音嚇住了，求助又委屈地看著楊一航：“學長，我……”

楊一航低頭看著她，溫聲安慰：“抱歉，我請你去二樓吃飯。”

他拉著女生走了。

“…………”說話太用力氣，她現在嗓子有點幹。

夏錦眠深呼吸了兩口氣，旁邊還有其他排隊的學生，畏懼地看著她。

她沉默轉回身，前面打菜的學生端著餐盤走了，她上前，說話帶著哭腔：“阿姨，我要三個雞腿，打包帶走！”

食堂阿姨看了她一眼，給她裝了三個雞腿，將外賣餐盒遞給她。

走出食堂，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的跑鞋，線條流暢，款型大氣。

她無視，繞開繼續往前走。回到陽光下，整個人舒服了不少，心裡的難受潛移默化被陽光侵蝕，她真的很愛暖洋洋的冬天。

身後一直有一個人跟著，陽光下，搖搖晃晃影子跌在了一起。從食堂到男生宿舍，在到女生宿舍前面的林蔭小道。

楊一航拉了夏錦眠好幾下，都被夏錦眠沉默的甩開了。

“學姐！”男人拽住她的手腕，語氣無奈，很用力。

夏錦眠掙不開，停下來怒目瞪他，“你放開。”

“學姐。”楊一航又喊了一聲，眸光淡淡的。

夏錦眠突然很討厭他這幅模樣，用力甩了一下，將他的手甩開了。

“嘶……”楊一航皺眉悶坑一聲，卻再次伸手抓住她，冷笑道：“你責罵於可期抓我受傷的手，可你剛才那麼用力甩開，就不怕我手會疼？”

夏錦眠低頭，原來他一直用右手在抓她。

“你放開我。”

“學姐，你真的好雙標啊。”

“你不喜歡我，也不允許別人喜歡我。”

夏錦眠瞪他：“我什麼時候不允許別人喜歡你，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還跟著我做什麼，去二樓吃飯啊！”

“承認一句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我沒有！”夏錦眠否認，低頭看著他粗大的右手，冷著臉：“你自己鬆開。”

楊一航盯著她低垂的眉眼，陽光從樹葉縫隙細碎的照進來，他們兩人身上都帶著金黃的光斑。他突然用力抱住她，眉頭緊蹙，一聲難以忍耐的疼痛沉沉的溢位來。

夏錦眠雖然掙扎，卻沒有使很大力。

“混蛋，你給我鬆開！”

楊一航苦笑，貪婪的呼吸她頭髮上的陽光味：“學姐啊……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

夏錦眠咬著舌尖，呼吸有些難受。

“你誤會了，我和於可期不是男女朋友。”

“跟我有關係嗎？”夏錦眠冷笑，被楊一航緊緊擁著，她的臉埋在他胸口處，眼睛突然有些溼潤。

“跟你有關。”

“你以為不是一個年級我就看不到照片嗎？”

“學姐，你知道一個人的表白有多寂寞嗎？不僅僅是沒有得到回覆的傷心，還有一棟樓看戲的嘲笑。”

夏錦眠呼吸停了一下，想起那個晚上。

楊一航在宿舍樓下表白，蠟燭，鮮花，音響，室友，還有滿樓的嘈雜，她沒有下去。

“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我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因為喜歡我而受到傷害，所以我下樓了，說我有喜歡的人，讓她不要委屈，因為是我先有喜歡的人，心裡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子。”

夏錦眠沉默了很久，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楊一航跟在她身邊，採訪、打傘、看著她發呆。

媽媽在廚房裡，氣灶上煲著玉米排骨湯，滿屋子飄蕩著香味，她跑進去，媽媽卻在哭。

“眠眠，你沒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