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

顧長歌低頭看去，看了一眼柳清歌，收回目光，淡淡道。

“不要叫我師尊……我說過，此劍過後，你我再無瓜葛。”

“我，我……”

聽到這話。

柳清歌神情一滯，銀瞳中閃動著複雜，毛茸茸的耳朵垂下。

兩道身影在雪地中穿梭。

久久無言。

顧長歌瞥了眼懷裡，低垂著眼眸，看不清表情的柳清歌。

心裡有點無語。

不是，都這個時候了還傲嬌啊？

這丫頭，可真是……

微微嘆了口氣。

顧長歌率先開口道，問道，“柳清歌，你為何想殺我？”

“我，我……”

柳清歌抬起眼，看著顧長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龐，聲音降低，“因為你殺了我爺爺。”

“還有虐待師姐師妹她們……”

聽到這話。

顧長歌沒有說話。

因為，這些事情他的確是做了，說什麼也沒法推脫掉的。

他要做的，就是將留影石拿出來，讓柳清歌看清，自己這對爺爺奶奶的真實面目。

就在這時。

顧長歌停住腳步，來到了一處冰屋前，這是柳清歌的屋子。

噠。

柳清歌被放下。

踉蹌了一下，儘管雙腿有些無力，但柳清歌還是抬頭看向那道白衣身影。

“師……”

說到一半。

柳清歌想起，自己被殺死的族人，還有哥哥、奶奶。

還有，自己剛才不知為何，背刺顧長歌的場景。

她的銀色眼眸，肉眼可見的灰暗下去。

沒有再說話。

轉過身，將手放在門上。

就在柳清歌將要推門而入之時。

“清歌。”

顧長歌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峰主……”柳清歌沒有回頭，她的聲音低沉，“還有什麼事嗎？”

“你恨我嗎？”

聽到顧長歌的這個問題。

柳清歌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

“不恨。”

“你救過我兩次，扯平了，還有……我險些殺了你。”

頓了頓。

柳清歌深吸一口氣，銀瞳中流露出平靜的神色。

“你說得對，我們……就此別過吧。”

聽到這話。

顧長歌沒有感到意外。

停頓了片刻。

他的眼神平靜，從袖中拿出一塊留影石，遞了上去，“拿著。”

“什麼？”

聽到這話。

柳清歌有些疑惑，轉過身，就看到了顧長歌手中一塊頗為古老的留影石。

“物歸原主。”顧長歌說道。

看著顧長歌的臉龐，柳清歌神色複雜，垂下眼眸，她接過了留影石。

轉過身。

砰。

柳清歌開門，進入了冰屋，將顧長歌隔絕在外。

看著關上的房門。

顧長歌負手而立，沒有說話。

看完留影石的內容，柳清歌大概就能明白所有了。

若還是恨自己，那顧長歌也沒辦法。

他握了握手掌，神劫境的能量湧動。

“還有一分鐘……”

他的目光，投向了遠處的一個冰屋，那是葉良辰的住所。

“足夠了！”

腳掌一踏。

顧長歌的身形，如同奔雷般，不斷閃爍，朝著葉良辰冰屋的方向飛去。

。

噠。

關上房門。

柳清歌靠在門上。

銀色的瞳孔，沒有任何色彩。

她在今天，失去了族人、哥哥、還有奶奶。

可……面對罪魁禍首，她此刻竟然升不起一絲恨意。

“他偽裝成江渡年，就是為了殺死奶奶他們嗎……”

柳清歌的眼眸低垂，輕聲喃喃，“他從始至終，從始至終……都沒對我有動過心，對嗎？”

冰屋內，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看向屋內的床鋪，回憶湧上心頭，柳清歌的眼眶，有些泛紅。

噠。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