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先前有對你說過吧，”簫渺對顧辭等人解釋道，“能幻化成人形的器靈，兩種情況，其一是足夠高的修為，或者是超過五百年的生命年限，但是還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他先前，就是人形的模樣！”

“你的師孃，長歌，確實是我的器靈，是森靈族的第二公主，同樣，她也是我最重要的妻子！”簫渺說著，牽起了長歌的手，後者則是面色微紅，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輕輕靠在簫渺身旁。

“至於為什麼她會成為我的器靈，這我之後會慢慢跟你道來。”

顧辭聞言，也是恭敬地朝著長歌行了拜師禮，長歌滿眼笑意的將顧辭扶了起來，“其實，這個禮，應該我向你行才對，感謝你願意成為簫渺的弟子！

翌日，安靈溪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飯，是顧辭最愛吃的陽春麵，顧念也早早的起身梳妝了一番，連平時要出去捕獵的顧成天都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前，這是一家人最後一頓早餐了。

這頓早餐吃罷之後，顧辭就要跟著簫渺前往逍遙門了，修行的事，也說不清到底要多久才能回來。

顧辭坐在桌前，如果說兩世為人這些感情他覺得可以放淡，但是當他嘴唇接觸到那筋道的麵條，感受著唇齒間流淌著清湯的香味，耳畔迴盪著安靈溪的囑託時，他不免難過起來。

這是自己朝夕相處十餘年的家人啊！

今天的飯桌，出奇的安靜，除了安靈溪的嘮叨，就只剩幾人進食的聲音，連平時活躍的糕糕都沒了動靜，半晌後，顧辭放下了碗筷，抬起頭看向安靈溪，“媽，我吃完了。”

原本還在交代事務的安靈溪，見顧辭一雙晶瑩的雙目望著自己，無語凝噎，只是輕輕的點頭，然後起身，將顧辭嘴邊的湯滋拭去，又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衫，將行李打點好，輕輕把顧辭摟在懷中，“去吧，我的孩子。”

顧辭低頭，望著自己的家人，輕輕笑道，“我會很快回來的！”

......

顧辭推開家門，門口的簫渺已經等候多時，見顧辭出來，簫渺也是恭敬地給顧辭的家人鞠了個躬，“這孩子，我一定悉心照料！”

眾人聞言皆是默默低頭，安靈溪走上前，最後一次看著自己的孩子，她又伸出雙手想去摸顧辭的頭髮，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子已經夠不到顧辭的頭頂了，顧辭見狀，雙膝跪地，讓自己母親將手放在自己頭上。

安靈溪撫摸著顧辭的頭髮，語氣顫顫道，“你小子，不多久前才侃侃到我的腰間，眨眼間，媽媽已經夠不到你的頭髮了！時間真是神奇的東西啊，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就還發生在昨日。”

顧念見狀，已經是輕輕掩面哭泣起來，見眾人陷入悲愴心境，簫渺沒有催促，靜靜的站在一旁，作為紫璇的最強者之一，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自己怎麼也活了上百年了，見過的悲歡離合數不勝數，但是真到了身臨其境，還是忍不住心傷，畢竟，生靈非草木，孰能無情。

而且在這裡，草木也是有靈性的。

良久，安靈溪輕輕拍了拍顧辭的肩膀，“去吧，我的孩子。”

簫渺見狀，抽出了腰間的長笛，唇齒輕啟，渺渺仙樂從笛身飄蕩而出，那音符如嵌入天邊的錦緞，絢麗多彩，他將手搭在顧辭的肩膀上，“走了，我們出發！”

顧辭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失重感就遍佈了全身，簫渺已經帶著顧辭騰空而起，他們在空中腳尖輕點，正落在其中一個音符之上，那音符在被碰觸到後，也是輕輕顫抖，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顧辭這回可算是看清楚了，簫渺吹奏出來的音符，正鋪在天際，一個一個向遠處蔓延而去，他不禁開口問道，“師父，如果我的修為夠高，是不是也能像您一樣借物飛行？”

聞言，簫渺輕輕地搖了搖頭，“今遭只是考慮到你還沒掌握御空之術，所以我才讓長歌鋪出這音符來，平常的時候，直接飛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