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眾人起來,就著山中泉水洗漱。
一夜太平,未見東海有人追來,陳玄丘心中稍安,眾人繼續向內陸行進,但速度就不似昨日那般急促了。
娜扎走在陳玄丘身邊,問道:“蘇蘇,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陳玄丘道:“我那位舊友,因為住址不明,這般找去,必如大海撈針。況且如今我們已經開罪了東夷王和龍族,繼續找人,十分不智。所以,此事且順其自然吧。不過,我們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
月酌老人瞟了陳玄丘一眼,神情頗為幽怨。
空手而歸?貌似空手而歸的只有我吧?我屁股上的毛都拔光了,害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再恢復本體。
陳玄丘道:“咱們再走遠些,然後出山,主動尋那東夷王,能給他製造多大混亂,便製造多大混亂,如此,也可減輕我大雍壓力。一旦姬國興兵,朝廷也可避免兩面受敵的窘境。”
娜扎聽說有仗可打,心中歡喜不禁,拍手笑道:“好好好,任他龍潭虎穴,我都不怕。咱們既然來了,就好好作上一場。什麼東夷王,還不是被蘇蘇嚇得落荒而逃,東海龍族,更是浪得虛名。”
眾人說是行得不再那麼倉促,但是畢竟個個不是常人,所以山中穿梭,速度也是極快,待日頭漸漸西斜,眾人來到一處山坡,就見林木茂密,幽境自然。
前方突現一座大屋,雖然簡陋,但如此大屋,在山中倒也少見。
門前有碎石小徑,彎曲直通一條小溪,溪邊有石板斜探入水,水上有木桶一隻,正有棰洗的衣衫一件,旁邊還放著一隻槌,卻不見人影兒。
陳玄丘停住腳步道:“此處有人煙。”
魚不惑道:“我去問問,是什麼人家。”
娜扎道:“你去作甚,等你回來,已經忘了。”
魚不惑納罕地道:“忘了什麼?我要去哪?”
娜扎驚道:“蘇蘇,不好了,老魚的病癒發嚴重了。”
魚不惑拍手大笑:“誑住你了,哈哈哈,我才沒有忘記,我要去那人家問問底細嘛,我的忘性哪有那麼大,我都記得的。”
娜扎又好氣又好笑,嗔道:“就你那憨樣兒,還想戲耍人家。”
魚不惑瞠目道:“我幾時戲耍你了。”
娜扎瞧他模樣,一時也不知道他此時是真的忘了,還是又在戲弄於她。
陳玄丘制止了二人,道:“既有人家,由此出山,山外也該有村鎮了。咱們直接出山吧,既然人家隱在山中,咱們也莫要擾人清靜了。”
陳玄丘說著,就要帶眾人直接向山外走,便在這時,一對小村姑迎面跑了過來。
她們年歲不在,十六七歲,穿著花襖,打了補丁的花褲子太緊,似乎那修長圓潤的大腿都要撐破了開來。
兩人一前一後,嘻笑打鬧著走來,忽然看見前邊有人,馬上羞澀地站住了腳步。
偷偷瞄上一眼,那男人怪好看的,於是再偷偷瞄上一眼。
陳玄丘還沒說什麼,娜扎已一步向陳玄丘身前邁去。
咦?小師弟居然比我還快。
娜扎看一眼小師弟,頓生同仇敵愾之感。
無名警惕地看著兩個小村姑,師兄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為美色所誘呢,看她們兩個,生得甜甜的一張笑靨,宜喜宜嗔,一雙眼睛尤其的靈動,還有那青春氣息洋溢的身材,太危險了。
“不行,一定要讓小師兄(蘇蘇)和她們保持安全距離。”
娜扎和小師弟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
娜扎唬著臉道:“你們是什麼人?”
無名板著臉道:“這是什麼地方?”
“嘻嘻,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太有趣了。”
兩個小村姑倒不怕他們,走過來笑嘻嘻地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倒是看向陳玄丘時,兩個小村姑又露出害羞的神色。
她摸我!
娜扎摸了摸自己的兩個發鬏,更生氣了。
無名則很鬱悶,人家分明是把自己當小孩子看麼。
一個小村姑對陳玄丘道:“小女子麻姑,這時我妹妹雀姑,卻不知公子是什麼人吶,我們家在這山中住了三代了,我從小到大,除了幾門親戚,都不曾見過外人來呢。”
陳玄丘一笑,剛要說自己是路經此地,正要出山,忽然心中一動,他們家在這山中住了幾代了?
鳳凰一族本是鳥族之王,雖說鳳凰神族是超脫於一般禽族的生靈,但是天性上,應該會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