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的十萬大軍還在奈何橋上排著隊喝孟婆湯。
冥王為了表示對大舅哥的熱情,主要是怕大舅哥走了以後,小嬌妻大發嬌嗔,繼續找他算賬,所以親自送陳玄丘還陽,幫他撕開了兩界空間。
冥王本人是不能輕易到人間的,他是冥王,一身系以冥界氣運,和人界糾纏太多會很麻煩。不過,既有這個機會,一窺人間氣象也是好的。
不想,他笑眯眯地剛探出頭來,迎面就是一顆珠子襲來。
這琅當寒月珠乃是郭家的寶貝,可大可小,用來砸人,一旦擊中,縱是神仙也可傷其仙軀,非同一般之物。
不想落入冥王口中,被他一口咬得稀碎。
冥王一言可決生死,鐵口直斷,縱是這等法器,也可斷得。
“咦?是養魂果實,誰一見面,就送本王大禮啊?”
冥王笑眯眯地問了一句,雙手一分冠冕上的十二串玉旒,把眼向前看去。
郭竹一見自己的寶珠竟然被人一口嚼碎了,這一嚇非同小可,也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拔劍就刺了過去,大喝道:“死來!”
冥王好笑不已,死不死不是我說了算麼?
他一伸手,那鋒利的劍尖觸及他的掌心,“太陰戮屍鎮魂**!”的真氣發出,長劍頓時鏽蝕寸斷。
郭竹立足不定,直撞上來,指尖在冥王掌心觸了一下,灰濛濛的氣息立時尚著整隻手臂向上蔓延過去,灰白處立時腐朽,先是皮肉,接著是白森森的骨頭,盡皆化為飛灰。
徐家少主一瞧這般可怕,臉色大變,嗖地一下就跳出好遠。
這時郭文秀、寧光南、玉娥同時還了魂。
郭文秀睜開雙眼,一看這般情形不由大驚,可她肢體僵硬,一時動彈不得,只得大叫:“斷臂,速速斷臂!”
麻碴兒一聽,立時躍上前去,掌心吐出一口柳葉刀,一刀就向郭竹齊著肩臂處削了下去。
“噗嗤!”
一條手臂被她削斷,此時那灰濛濛的氣息眼看就要蔓延到肩膀上了,那落下的一小截手臂還未著地,便已化為飛灰飄走。
冥王咧嘴一笑,剛要說話,腚上就捱了媳婦一腳:“給我大哥讓開路啊!”
“哦哦,是是是。”
冥王一縮頭,那電光閃閃的空間裡,陳玄丘便一下子跳了出來。
七音染倒未跟在他的身邊,當初是以請神的方式出來的,如果出來,難免還要假惺惺作戲一番。
“哎喲,大哥替我出氣!”冥王急急叮囑一句,那撕裂空間隨即關閉,卻是陳玄丘剛走,冥王的耳朵便被大發雌威的媳婦兒給扭住了。
說她不守婦道,跟男人跑了?還是當著幾十萬陰神鬼差和幽魂的面兒說的,蒲兒可沒忘了要跟他算賬,之前只是大哥在,給他留面子罷了。
“陳玄丘!”
“陳大夫!”
寧致遠,還有賴在寧家不肯離開的惡來、季勝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郭竹捂著斷臂,痛得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怒吼道:“姓陳的,你竟害我斷了一臂,此仇絕不與你甘休!”
麻碴兒早已摸出一瓶靈藥,不要錢地撒在他的傷口上,臉色蒼白地給他包紮起來。
陳玄丘有些驚外於郭竹的在場,不過對這個不成器的廢柴,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看看廳中眾人,對寧致遠道:“你那長媳、次媳之間的公案,已經有了結果,惡來,季勝,你們也上前來聽聽。”
惡來登時跑上前來,季勝從懷中取出一捧紙鶴,道:“茗兒姐姐送與我的,叫我一有訊息,及時傳訊!”說著將那一捧紙鶴望空一捧,立時各自振翅飛去。
寧致遠一聽陳玄丘所言,不由緊張道:“到底……情形如何?”
陳玄丘微微一笑,道:“我說只怕你未必相信,不如你問問你的兒子。”
寧致遠聽了,不禁看向兒子,卻見兒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黑一陣,跟開了個染坊似的,許久,重重一跺腳,掩面痛哭道:“真是冤孽啊!”
寧致遠氣極敗壞地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寧光南只是痛哭,也不回答,寧致遠又將目光投向兩個兒媳,玉娥臉色複雜,半晌只是輕輕一嘆,搖頭不語。
再看郭文秀,咬牙切齒一番,忽爾仰天大笑,如瘋如狂,笑聲未了,忽然又痛哭起來,卻也不回答他的話。
不光寧致遠老兒著急,惡來和季勝也焦急地拉住姐姐,催問道:“姐姐,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