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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經過包裝的打龍鞭

樁大罪,他雖不知詳情,卻也無力反駁,僅前兩樁,已是死罪。

一個造淫祠、敬邪神,這在君權天授,又有奉常寺這等維護神道尊嚴的勢力存在,他就逃不了。

而先王剛剛過世,新王為王太后造園子,讓母親離開熟悉的宮殿,免得睹物思人,這是孝道。他竟敢從中漁利,也是不可饒恕。

那麼,有沒有其他罪名,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眾大臣見楊東彬面如土色,閉口不言,如何還不知道此事必然屬實,一個個又驚又怒。

殷受直到楊東彬被拖下去,才慢慢緩和了臉色,看一眼蜚蠊、馬瀟、沈洄三人,嘉許地道:“三位愛卿,東輯事廠剛剛成立,便立下如此功勞,寡人甚感欣尉。你們且退下吧,這樁案子,好好處理。事畢之後,寡人論功行賞,不會虧待了你們。”

蜚蠊三人喜形於色,連忙謝恩,退出殿去。

江湛站在殿內門邊,眼睜睜看著楊東彬被拖死狗一般拖出去,只駭得簌簌發抖。

他今日來晚了些,因為在家裡安排親信,攜帶禮物,前往臨潼去探望姬侯之故,卻不想等他急急趕來朝堂,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殷受一時沒注意站在壁角的他,殷受餘怒未息地重新坐好,這才發現几案上擱著的那根“打龍鞭”。

這鞭不是現鑄的,現鑄的話,光是造模也得一陣子,哪有昨日說過,今日便鑄成的。

這鞭是他從王宮寶庫裡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儲放在寶庫裡的,上邊滿是灰塵,這鞭也不知是什麼金屬製成的,挺沉,金屬的色澤都顯得晦暗了。

殷受叫宮裡巧匠用火粹煉了翻新了一下,外邊包了一層金。反正這鞭又不是真的用來打人的。

這麼沉,一鞭下去,要死人的。它的作用只是代表一種不可違抗的權威,這才是它的價值所在。

看到這“打龍鞭”,殷受記起今日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因為憤怒亂了方寸,便緩緩地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環顧眾人道:“眾愛卿,寡人今日召叢集臣,是因為一件奇事。”

殷受這邊說著,江湛藏身在跪坐的一排大臣後邊,爬著挪向他的位置。

他怕站著被殷受看到,於是埋著頭,撅著腚,放輕了動作,一溜煙兒爬去……

“咦?這該是我的位置才對,怎麼……”

江湛抬頭看看,沒錯,確實是他平時的座位,只是現在上邊已經坐了一個人,正是陳玄丘。

江湛嚥了口唾沫,此時他哪有勇氣叫陳玄丘閃開。可再爬回去?就算這一列的大臣們沒注意,對面的大臣也都看到了,丟不起那人吶。

江湛轉念想了想,便爬到了楊東彬的位置,挨著陳玄丘的下首,規規矩矩地坐穩了。

談太師疑惑地道:“國君昨日做了一個夢,所以今日召叢集臣?”

談太師不覺得他的國君是個白痴,那麼就只能是這個夢,有著極特別的意義,所以出聲詢問。

殷受頷首道:“是!昨日,寡人正在午睡……”

殷受想起安婷在榻上的風流樣兒,心中不由一蕩,趕緊看了看在座的安婷她爹,平陽候。心中綺念頓時消散。

殷受道:“寡人正在午睡,忽見一個神人從天而降,身著冠冕,周身霞光萬道。神人告訴寡人,他乃天上神帝。

神帝說,近些年來,人間百姓禮樂廢馳,不敬神明者日眾,神明震怒。世間更有種種褻瀆神明、不敬上天的舉動。”

說到這裡,殷受靈機一動,暫時拋開昨天和陳玄丘商量好的詞兒,拿楊東彬現身說法道:“今日一見,神明之言,果然半點不假。楊東彬向以君子自詡,想不到就為了閨中之樂,竟爾設淫祠、敬邪神,他堂堂上大夫仍然如此,可見天下風氣!”

陳玄丘做為今日這場戲的總導演,看著殷受的臨場發揮,不由欣然點頭。

這孩子,有演戲的潛力。等天下太平些了,我再慫恿他建一個“梨園”吧,把百姓們的精神娛樂抓一下,還可以透過戲曲故事教化百姓,比說些枯躁的大道理管用。受受要是多一個演戲的愛好,也能少在男女之事上浪費太多功夫。

殷受繞回正題,道:“神明還說,奉常寺乃我大雍開國先王所建,目的就是代天執罰,執掌香火。人間現在這般模樣,奉常寺罪無可恕,所以神明當著寡人的面兒,彈指射出九道神雷,轟在奉常寺神殿上面。”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

昨天中京響起了旱天雷,若只一道,大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