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的時候,就知道雍天子身邊的這位第一高手。
當下,南子再不遲疑,迅速在竹簡上刻下那幾個名字。
殷受一聲“準了”,馬上就有站殿將軍到殿前傳旨,奉常寺四位英氣勃勃的劍侍童子抬了兩筐竹簡便往大殿上走。
南子悄悄潛入春宮七十二姬的佇列之中,在裝著竹簡的箱籠經過自己身邊時,藉著寬袍大袖的掩護,把剛炮製的那捲竹簡也放了進去。
這些竹簡,都是姬侯與大雍一些官員暗通款曲的文書。有的年代頗為久遠,是姬侯祖父時就與大雍一些官員暗中來往,饋贈禮物的記錄。
不過,當時交結這些官員,只是為了當時正漸漸崛起的姬國能穩坐西方諸侯長的位子,罪名不算嚴重。
當然,如果硬要追究,也依舊有效,因為當時那批人雖然都早已過世,但是這個年代士大夫九成九都是世襲的,他們的後代子孫,依舊高居廟堂之上。
而最新的一些文書,有姬侯被軟禁於大雍前後交結一些官員的,甚至有姬國已經造反後,一些想兩頭下注的官員們與他們暗通款曲的記錄。
萇茴、邡千渡等人發起的這次逼宮,其成員中,也有人就在那些記錄當中出現過。而沒有出現過的,則被南子剛剛加進去了……
南子用的案牘材料都是原汁原味的姬國所產,就連筆體都是正宗的姬國內史官員們所使用的官方筆體,毫無差異。只有刻痕是新的,但南子想給竹簡作舊一下,何其容易。
一卷卷竹簡呈到了雍天子殷受的面前。
殿上大臣,但凡與姬國有過來往的,接受過姬國禮物饋贈的,或者自己和姬國雖沒什麼來往,但是知道父祖時候與姬國來往較為密切的,全都變了臉色。
殷受越看越生氣,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傢伙世受國恩,享受著大雍的奉養,卻與姬侯暗通款曲,為姬侯做了那麼多事,還統統打著為大雍江山社稷著想的名號,簡直無恥之尤。
這時,陳玄丘突然神念傳音,對殷受耳語了一番。
殷受一怔,微微抬頭,看了陳玄丘一眼,陳玄丘輕輕點了點頭。
殷受想了想,便道:“姬侯偽善,善於蠱惑人心。其實,當初先王,甚至包括寡人,又何嘗不是被姬侯矇蔽了?所以,在姬侯逃回姬國,公開舉兵反叛前,與姬國有所來往的、接受過姬國禮物的,寡人既往不咎!”
這句話一出口,大殿上也不知有多少官員頓時鬆了口氣,感激涕零的恨不得當場跪下,抱著殷受的大腿哭嚎表忠心。
只是想到大王並沒點出他們的名字,如果這麼一跪,簡直就是告訴別人自己與姬國是有過來往的,也收過姬國的好處。
大王不說,是大王的恩典,不能辜負了大王的美意,所以作勢欲彎的膝蓋,又硬生生穩住了。
殷受當即就叫人抬了一口燃了炭火的大鼎來,由十六名武士抬到大殿中央,將他甩出的那些竹簡直接投入其中焚燒。
那些本來還擔心這些罪證被大王留著,隨時可以跟他們翻舊賬的大臣,這一會可真是感激涕零了。
萇茴倒是夷然不懼,他這次挑頭兒逼宮,固然有其齷齪目的,可是跟姬國他還真沒什麼來往。
姬國在大雍交結官員,為造反鋪路的時候,他還坐冷板凳呢。
姬侯被拘押於大雍之後,他才得到重用。姬國奸細還真沒那麼大的本事透過臨時疏通,就能取得他這種級別的官員的信任並有所來往。
所以,萇茴只是冷笑,倒不信這些證據能傷他分毫,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同黨中有這種人,到時候繼續發難,可能會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最後,殷受的御案上,只剩下四卷竹簡。
殷受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姬侯公開舉兵反叛之後,仍與姬侯暗通款曲、收受姬侯重禮,為其矯飾、洩露朝廷機要者,卻是一個也不能留了。寡人有慈悲之心,亦有雷霆手段!談太師!”
“臣在!”
已經隱隱察覺不妙的談太師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殷受把那四卷竹卷一拂,道:“談太師至公至正之人,就由你來宣佈這些私通叛逆,危害我大雍之人的名字。殿上武士聽了,談太師點到一人,便擒下一人,一個也不許放過!”
殿上武士轟然稱喏,立即拔刀出鞘,目光灼灼。
赤忠等燭照高手,也是目光森然,徐徐掃過殿上眾臣,彷彿蒼鷹正在搜尋捕食的目標。
談太師暗暗叫苦,他才不信這些罪證全都是真的,除非今日逼宮的確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