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片刻,我娘被這些奸人所迫,就要懸樑自盡了。”
殷受大驚,慌忙問道:“什麼?香香她沒事吧?”
妲己嗔喝道:“我娘若有事,連你這沒用的男人,我也一併殺了。滾到一邊兒去,我看誰想逼我娘去死,我先要他的命!”
萇茴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退到“燭照”高手們護衛的圈子,這才放聲大呼道:“目無君上,一至於廝!大王啊,你還說那妖妃沒有禍亂宮廷?臣請誅此妖女!臣請大王下旨,誅殺妖婦母女!”
萇茴剛說到這裡,就聽仙樂飄飄,絲竹嫋嫋,自空傳來。
萇茴精神一振,大喜道:“妖人作祟,觸怒上天,一定是天神下凡,要斬妖誅邪了!”
王宮殿宇高處,化作一隻脊獸,踞伏在那兒打著瞌睡的月酌老人抬頭看了看,噝!陳玄丘這小朋友好不騷包,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居然踏雲而來。
不過……是他來了,那倒不必理會。
月酌老人打了個哈欠,反而收了陣法,讓陳玄丘安然降落。
陳玄丘踏雲而來也罷了,他踏著雲,還乘著步輦。
前邊三十六名神女翩然起舞,中間三十六名劍侍護衛著一乘步輦,後邊三十六名神女,吹拉彈唱,鼓奏著各種樂器。
其中一個包子臉的少女特別的引人注目,她一邊吹簫,一邊扭呀扭的,動作幅度有些誇張,前邊那些神女們乾的活兒,她也一併幹了。
陳玄丘坐在步輦上,按落雲頭時,回眸望了一眼,感覺有點牙疼。
這小妞兒,怎麼跟洪真英身邊的那個韓國小黃毛一樣呢,太能搶鏡頭了。
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陳玄丘又扭回頭來,不理那個正自我陶醉,搶了他風頭的司羽姑娘,朗聲笑道:“大王,臣正忙於煉製除疫藥物,來得遲了,大王恕罪。”
談太師見陳玄丘到了,雖然這排場大得有些不像話,但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緩緩收勢,重新退到了班首。
今日眾士大夫和一些諸侯逼宮,談太師其實也很不滿。他看得出來,就連沐衍這位首相,事先也不知道萇茴等人要在今日發難。
不過兩隻老狐狸,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保持沉默。
沐衍袖手旁觀,是因為他察覺到士大夫們把他排除在發難計劃之外,分明是把他看成了外人,而不再是士大夫們的代表。
沐衍可是與他們出身同一階層的。
對於大王的一些新政,憑著沐相的胸襟和眼界,其實現在倒也漸漸支援了。
他不認同的只是殷受急進的策略,在他看來,可以徐徐圖之,用兩三代的時間來完成,這樣阻力更小。
同時,他的寶貝兒子被一個叫仇盈盈的狐族女子給迷得神魂顛倒的,老首相心中頗為不滿。一個塗山出來的野姑娘,怎麼配做他首相之子的夫人?
所以,對宮裡出了個“狐狸精”,沐衍也不贊成。
尤其是大王早就想立香夫人為後了,上一次動這念頭,已經被大家施壓打消。
結果現在香夫人即將臨產,大王又動了心思,只想等香夫人生個兒子,便趁機立她為後。
沐相想借眾士大夫給大王施加些壓力,等大王承受不住時再出面,殺是不用殺的,但這“狐狸精”,一定要趕出宮廷才行,絕對不可以讓她母儀天下。
所以,他才一直袖手旁觀,只等天子承受不住壓力,準備退讓時,再出來給大王鋪臺階。
而談太師……
談太師單純地只想讓陳玄丘多經些歷練罷了。
這場大風波,如何處理才能讓它順利消彌於無形?這太考驗一個人的政治智慧了。
隨著陳玄丘平東夷、撫虞國、鎮南疆、滅西岐,談太師看他越來越順眼了。
尤其是對抗天庭的心結,現在談太師接受了“天庭有壞人”的說法,這也不是問題了。
於是,談太師培養年輕人的心態就熱切起來。
他想看看,陳玄丘如何應對這一局面,哪怕也是搞得焦頭爛額,起碼先讓他歷練一番,就有了經驗。
等他實在不成時,自己再出面幫他收拾爛攤子,經此一事,陳玄丘也能更加成熟一些,成為大王的股肱之臣。
因此,一見陳玄丘到了,雖然對他如此拉風的排場有些不感冒,談太師還是悄然退到一邊,要看他如何化解這場大風波。
如果談太師有姜飛熊一般能卜算吉凶禍福的本領,預測到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他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