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十件法寶兵器紛紛及體,織女寶梭被陳玄丘抓在手中,無數絲線源源而出。
就在這時,陳玄丘身上突然湧現出無數道金光,那金光與神將的神光還有不同,神將神光雖也是金色,卻是至正光明,威嚴不可直視。
可陳玄丘此時身上湧出的無數道金光,卻有安恬祥和、安撫人心之奇效。
他周身已被織女玉梭的絲線包裹的極周密,但那金光仍是透體而出,隨著一道道金光湧出,那玉梭絲線也在金光中消融、消失。
束縛不再,陳玄丘重又現出身形來,周身金光隱隱,腦後一輪光環,圓融燦爛,這是圓光一尋相。
大歡喜大自在天人師菩薩,普照娑婆,現出了法身聖象以破迷障,那織女玉梭亂麻一般的線頭兒,又如何還能再羈絆住他。
陳玄丘一現法象,摩訶薩立生感應,定眼看來,不禁暗自叫苦。
這下我西方新教攪混水的事兒,是無論如何也解說不清了。
罷了罷了,大歡喜大自在天人師菩薩都現出法相了,反正也被拖下水了,我還顧忌什麼?
雖然新教尚未正式開山門,卻也不過是還沒正式宣告天下。
這就像,證也扯了,房也洞了,還沒舉辦婚禮而已。
摩訶薩業已受了世尊的封號,這時把心一橫,也現出法相來,頭戴定瓶寶冠,身現道道佛光,腦後紫金色智慧光環閃現,慈眉善目,寶相莊嚴。
無邊光熾身大勢至菩薩,也現了法相了。
兩尊大菩薩現出法相,頓時梵唱陣陣,地湧金蓮。
陳玄丘這廝是故意的,就是要拖西方教的人下水。
你想擴張勢力,可以啊,那你也得付出點什麼,光想著撿便宜,讓別人去賣命,那可不成。
西方教當初利用封神大劫混水摸魚,和天庭一起瓜分了截教,勢力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原本西方二聖只是一對難兄難弟,由此開始方才有了龐大的基業。
又經過了這無數年的臥薪嚐膽,終於有了力量背叛天庭,跳脫出來繼續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
而且尤為難得的是,多寶道人是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別看他貌相慈悲柔和,但性情剛烈,一如乃師。
所以,雖然跟著西方二聖又修行了這麼久,也是本性不改。
西方二聖是屬黃花魚的,就喜歡溜邊兒撿便宜,但多寶道人卻知道,他要光大新教,一定得亮出肌肉來。
既然天庭先違反了它自己制定的規則,暗遣神將參與人間之戰,那西方新教適逢其會,又何懼現身。
陳玄丘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是拜謁過這位娑婆世界教主一次,他卻相信自己瞭解多寶道人就是這樣一種想法。
因而,他現在亮出發法身,並未超出多寶道人的底線。
牛宿六星官剛剛擺脫齊林公子和談太師的聯手攻擊,剛要再發真言禦敵,突見兩尊大菩薩現身,不由驚怒交加。
可是,他們卻根本不敢叫破對方的身份,因為陳玄丘和摩訶薩也沒叫出他們的身份。
現場還有人間修士呢,如果讓他們知道竟是神官天將在暗中扶持姬國造反,使得人間殺孽深重,那將產生什麼後果?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那後果絕不是他們這些小小星官可以承擔的。
“撤!”
一位星官審時度勢,及時下達了命令。
正好,要佯敗撤退,把他們引入大陣絞殺,就要做得像模像樣,如今正是時候。
姬國修士們,立即紛紛退卻。
齊林、談太師、湯唯、獅王等人早就殺紅了眼,一見敵人退卻,想也不想,便猛追上去。
摩訶薩苦笑著看了陳玄丘一眼,微微搖頭。
陳玄丘正色道:“這些妖王魔將,許多都答應皈依我教了。到那時候,天庭一樣知道我西方新教早早壞了他們的好事。何如大大方方亮出身份?”
摩訶薩道:“罷了罷了,欲度眾生入我教門,這就是因果。”
陳玄丘大笑:“還是摩訶薩前輩豁達,那我們就追上去!”
陳玄丘胯下梅花鹿放開四蹄,便隨著那些殺瘋了心的妖兵魔將掩殺而去。
摩訶薩無可奈何,這時候放棄同門,那新教也不用開山門了,只好追了上去。
此時雙方交戰的都是修士,普通凡間士兵早已在混亂中撤出,遠遠避開,以免遭了池魚之災,現場血泊成河,死屍遍地,再無一個活人。
陽光之下,亦如血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