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入黃泉,陳玄丘也是心中駭極。
這是連北陰大帝那等混元大羅境界的人都不敢久沾之寒泉,掉下去安能活命?
但,陳玄丘並不甘心赴死,但有一線希望,他也要掙扎。
陳玄丘身子甫一入水,立即脫甲而出,可是就只這一剎那,寒毒已然透體而入,身體發僵,手腳不聽使喚。
他已取出定神鞭,本想借擺盪之勢,躍出黃泉。
但是,一鞭揮出,手腳僵硬,竟爾發揮不出多少力量。長鞭卡在了甲冑的縫隙之中,根本起不到借力的作用。
陳玄丘剛要撒手,結果,此時被他拖下水的大巫神卻是獰笑一聲,反手抱住了陳玄丘的大腿。
要死一起死!
陳玄丘便與大巫神一同再度砸向水中。
這一次,陳玄丘已沒有霸下之甲護身,一掉下去,連片刻的遮擋都沒有,必死無疑。
“完了!”
陳玄丘絕望地一嘆,扭轉目光向朱雀辭看去。
朱雀辭仍然閉目端坐,渾身火光,映得人比花嬌,分外嫵媚。
我的可愛小媳婦兒啊,不知要便宜了誰……
陳玄丘的怨念比當初浪費了的那枚001還要重,帶著濃濃的不捨與不甘,就要墜入黃泉。
“轟~~”
陳玄丘頸間的“價值連城”玉佩,突然大放毫光,一個“值”字透體而出,金光燦爛,迎風便長,化作方圓三丈大小的一個金字,堪堪擋在陳玄丘與掀起的黃泉巨浪之間。
陳玄丘一下子跌在那金色的大字之上,大巫神也撿了個便宜,只不過他是腦袋先著地,重重地撞了一跤,跌得七葷八素。
但他仍是死死抓著陳玄丘的大腿不放。
陳玄丘甫一著地,立時醒覺,此時四肢凍得僵硬,運動不暢,但機會難得。他不敢拖延太久,生怕這救命的神字消失,立時就地一滾。
方圓三丈的大字,正好延及河畔兩岸。
陳玄丘這一奮力一滾,便向岸邊滾去。
大巫神緊緊抱著陳玄丘的大腿,正昏頭轉向的他也被帶著一起向岸邊滾去,這一滾動更暈了。
陳玄丘撒手放開的定神鞭,月牙狀的護鍔卻是刮在了大巫神的草裙上,拖泥帶水的把剛浸了黃泉水的霸下之鎧也拽了出來,一起拖向了岸邊。
陳玄丘剛剛滾落到岸邊,那個金字便攸然消失,河面上仍然是濁浪滔滔,威勢駭人。
冷!極度的冷。
陳玄丘艱難地叫道:“快拖我去,雀辭身邊。”
這句話剛說完,陳玄丘的身上臉上便蒙上了一層白霜,眼睛仍然張著,卻是凍得合不上了。
連番的變化,讓七音染先是大驚,繼而大喜,此時又是大驚,一顆小心肝兒都快嚇出心臟病來了。
她衝上來伸手一抓,立時一時尖叫,縱然是修練的冥界功法,且剛剛吸收了巨量的黃泉寒毒,她也承受不了這樣直接的寒意。
七音染那也是一條率性敢為的女漢子,都這時候了,才不講究,立時叫道:“得罪了!”
說完,七音染飛起一腳,就把凍得梆梆硬的陳玄丘踢到了朱雀辭身邊,沐浴在那紅色的火焰之側。
“我也~快!”
大巫神牙齒格格打戰的蹦出三個字來,便開始神息內斂,開始驅除寒毒。
他是神軀,雖然打架打不過陳玄丘,但是神軀果然自有其特別之處,他下本身在寒泉之中浸過了,比陳玄丘接觸的還要實在,此時的症狀,卻還不如陳玄丘嚴重。
巫四象和巫六甲一聽師父吩咐,馬上明白過來,立時跑過來。
巫四象情急去扶,甫一接觸,身上迅速蒙上了一層冰晶,徹底凍在了那裡。
他的道行可比大巫神差遠了,又只是修習巫術,肉身遠不及練過上乘練體術的陳玄丘,這一下就凍了個結實。
巫六甲一看,正伸出去的手嚇得趕緊縮了回來,也學著七音染的樣子,叫道:“師父,得罪了!”
說著一腳把大巫神踢飛出去,砰地一聲正落在朱雀辭身邊。
只是,大巫神的草裙上還颳著一條定神鞭呢,定神鞭則勾住了一套沉重的霸下之鎧,累累贅贅的。
大巫神準確地落在了堪堪靠近火焰的地方,但那套甲冑憑著慣性,再加上表面也凝結了一層冰晶,竟哧溜一下,滑進了火焰之中,連帶著定神鞭和大巫神的一條左腿。
“啊!”
大巫神慘叫,一條左腿,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