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到,徐妃到,李公子到……”
隨著一聲唱名,聚賢宮裡眾人都站了起來。
世俗世界的掌權者雖然不是一位修行者,但是這些修行者都住在這世俗世界,多少還是要受到世俗權力掌控者的制約。
何況,也不是每一個修行者都選擇那虛無縹緲的飛昇之道,自有人選擇享受人間的榮華富貴,選擇“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所以,虞國國君縱然不修行,不代表他手下就沒有修行人,在修行界,那也是一方不容忽視的勢力。
陳玄丘對這位李公子很好奇,何許人也,這麼大面子,竟然讓虞伯親自陪同前來?
待來人在宮門口一露面,陳玄丘好奇地看去,嘖!竟然一表人才。
最重要的是,倆人撞衫了。
那位李公子也是一身皂色袍服,只是不像他,一臉的絡腮鬍子。
李玄龜神情倨傲,落後虞伯半步,和徐妃並肩而立。
徐妃做為最受虞伯寵愛的妃子,果然麗色照人。
她大概是因為出身于徐家,學過修真之術,氣色也好,膚色白嫩,血氣充盈,盈盈顧盼間,眉梢眼角,盡是春色。
南子和隱在陳玄丘陰影之下的暗香、疏影,卻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
旁人只被這女子麗色所驚,可她們卻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位徐妃眉梢眼角的春意,似乎剛剛發生過什麼?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們都發現了些許端倪。
南子瞟了瞟徐妃無意間微微傾向於李玄龜肩頭的身體,心中更是隱隱覺察,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那麼簡單。
虞伯拄著一根竹管箍金箔的杖,在宮門口停下,朗聲笑道:“諸位賢士皆是應寡人之請而來,是我虞國的客人,不必如此拘禮。寡人年歲大了,不能陪諸位賢士歡飲,但還是該一盡地主之誼,前來探望一下的。”
虞伯說著,拄著那金杖,顫巍巍地微笑前行,眾人皆向他頷首致禮。
到了上首,虞伯站定,對眾人道:“明日,各位就要赴徐家堡,今日歡聚於此,各方豪傑彼此也好認識一下,大家交個朋友。寡人此來,略表主人敬重之意,就不奉陪諸位了,哈哈,想必,諸位也不喜歡寡人這糟老頭子在此打擾諸位的興致。”
這位虞伯談笑風生,說話也親和風趣,現場氣氛頓時放鬆下來,大家對這位虞伯的好感也漸漸生出。
虞伯這才微微側身,道:“西海有一位奇人,便是這位李公子,李玄龜。李玄龜公子不以陣法封印見長,不過聽聞此間英雄聚會,也想結識一下大家,故而欣然赴會。”
李玄龜神情倨傲,向眾人微微拱了拱手。
赴會之人中,前五席的客人都已事先互知了身份,這是避免大家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對不知底細之人不服,現場鬧出什麼事兒來。
所以,前五席之人,都知道這位李玄龜,實則是一個大妖,乃西北一隻玄甲神龜化形,據說和先天四靈之一的玄武有著極深的淵源。
玄武啊,先天四神獸!
所以,眾人對他坐首席,心中也沒什麼意見。
不過,此時眾人看著他的神氣兒,都有些古怪。
因為首席已經被那個“無影門”的陳無影占了,難不成你要屈居次席?
坐在哪兒不重要,但那是地位、名氣、權力的象徵。這可不是那麼好忍的,今晚有熱鬧看了。
虞伯人老成精,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一點兒早已知道現場發生過了血案,九煞殿的一位殿主竟已慘死當場。
他笑眯眯地道:“李公子,請上坐。這首席,也只有你李公子,才是實至名歸啊,呵呵……”
徐妃也笑吟吟地瞟向李玄龜,眉目含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冤家,在車上撫弄得人家慾火焚身,偏他現在跟個沒事人兒似的,叫人家好不難受。
不過,兩人已經約好,今晚他自會來相會,到時候,一定要榨乾了他才甘心。
虞伯說著,便肅手讓坐,手掌緩緩划向陳玄丘所立的位置。
陳玄丘毫無讓坐的意思,方才虞伯進門,他也起身了,對老人家嘛,何況人家還是一國國君,該當尊敬些。
不過,他仍是立在座位之前,此時虞伯的手掌堪堪讓到他的位置,微微一怔,露出詫然之色。
李玄龜當然看得出那是主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徐妃一雙媚目掃來,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向陳玄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