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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鳳翔新軍

田希鑑吩咐牙將著人去拾撮兵營,楊懷兵陪著田希鑑說話。

這會兒已經是‘一家人’了,那點試探的意思已經放下,再加上楊懷兵有意逢迎,自然賓主皆歡。

田希鑑也不是草包,治軍方面也是有幾把刷子的,到是有些話題可說。

一直聊到城樓上暮鼓聲起,城門要關閉了。

“哈哈,與楊郎君相談甚歡,到是不覺時辰已過,”田希鑑笑著站了起來:“楊郎君召營入城吧,再晚就不太好了。”

兩個人從辦公室出來。

正值夕陽西下,餘輝把城池染得紅黃斑駁,陰處糜黑,陽處卻又是極亮。

沉悶的鼓聲從城樓上傳遍全城,街道上人行匆匆,紛紛關門閉店,各處城門開始關閉換值,從這會兒起就不準進出了,城內也開始宵禁,有軍士走上街頭巡查。

晨鐘暮鼓這個詞兒說的就是古代官方報時,含意是指城裡人的自由行動時間,晨鐘而起,暮鼓而歸,其餘時間都得老老實實在自家屋裡面待著,出來就是犯法,很大機率會被殺頭。

這詞兒和寺院沒有一丁點兒關係,不知道後來怎麼就附會過去了,變成了警醒的意思。

楊懷兵也沒向親兵取回橫刀障刀,跟在田希鑑身側往上走,只吩咐親兵過去喚人。

田希鑑走在前面,楊懷兵與兩位牙將跟在身側再後是兩個人的親兵,一直走上城頭。

雖然還沒有黑天,但夜風已起,寬闊洶湧的涇河水滔滔向東而去,山巒起伏恍若在波滔中浮沉,在落日餘輝中映出一幅悽美壯麗的畫面。

楊懷兵的親兵下了城牆,到門洞向等在這裡的親兵吩咐了一聲,就有人出門打馬而去。

田希鑑和楊懷兵還有那兩個牙將就站在城頭扶著女牆遠望,看那親兵上了馬絕塵而去。

楊懷兵和一排親兵的戰馬就在城下緩步而行,低頭嘬草,到是一派悠閒。

“咦?”田希鑑驚咦了一聲,向外探了探腦袋,又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楊部親兵:“楊郎君,你部軍士的配槍到是新奇,卻是沒見過。”

都來了這麼半天了,這會兒才注意到。

“說是軍器監試製之物,某到是求了上命這才得了千餘杆。方才換裝,精妙之處卻是無從知道。”

田希鑑點了點頭:“李太尉皇恩頗重啊。”

楊懷兵拱了拱手沒言語。

他這會兒頂著李懷光部下的名義,這話怎麼接都不太好。而且他確實也是李懷光的正統部下,邠州列將,只是不想跟著造反這才算叛了出來。

事實上李懷光這次造反,他的一堆老部下大部分都叛了他,大家都不想造反。最後他的頭也是被部下割了下來用來邀功。

“想來應是利器,軍器打造頗為不易,一刀一槍俱是匠人心智,反覆琢磨而來,輕易怎會更替?只是不知精妙之處卻是遣憾。”

“郎君想知,職下獻上兩杆便是。”

田希鑑搖了搖頭,笑道:“某隻是感嘆,卻無心思鑽研,軍士所用之械某拿來何用?若是矛槊到可一試。”

將軍不用像士兵一樣連揹帶掛的弄一身東西,只是橫刀馬槊(矛或長槍),像楊懷兵這樣帶著弓的都不多。

那邊親兵傳了口令,三團整隊向涇州城進發,三里之地也就是幾分鐘就到了城下,軍士們下馬整隊準備進城。

田希鑑拍了下女牆,扭頭對牙將說:“看邠州軍馬如此整齊,一看就是訓練有方,平日裡叫你等嚴加管訓卻是隻會搪託。此一營敵,可有勝算?”

牙將不服,看了楊懷兵一眼:“彼時切磋幾場便是。”換個時間咱們幹一把。

楊懷兵笑了笑沒接話,只是欠了欠身體。

田希鑑到是對暫三團挺有興趣,俯在女牆上往下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佇列還是看三稜刺,或者兼而有之。

下面很快城門大開,暫三團軍士們排好佇列開始進城。

事情順利的讓楊懷兵感覺都有點不太真實,偷偷掐了自己好幾下。

其實也好理解,這會兒的人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又不存在什麼明顯的敵意或者利益糾葛,再加上楊懷兵一再讚揚李晟,口口聲聲的受李晟指點。

而且李懷光造反,部下多有不從連軍師都棄營而去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

再加上楊懷兵坦蕩的入城解了武器隻身陪在田希鑑身畔。

多方資訊相加起來,就讓田希鑑相信了楊懷兵。

暫三團四人一列排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