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劉承旨此計的各種可能,也是在回憶真實歷史上這事兒是個什麼狀態。
讓劉承旨猜準了,確實是李懷光和朱泚鬧崩了。
本來兩個人約為皇兄弟共分關中,可是朱泚自封天皇立偽省招兵買馬以後,心態變了,對李懷光用起了朕,稱李懷光為卿,喚他入長安待詔。
李懷光的年紀都能當朱泚他爹了,自然大怒。可是手下不爭氣,各營將士貌合神離,他又不敢冒然進兵,於是聽從都虞候勸諫,準備退守河中。
河中就是永濟,有鸛雀樓那個地方,是京畿五府之一。事實上就退出了潼同二關之外,跑到黃河東岸去了,放棄了對長安的威脅。
也就是不和德宗還有朱泚他們玩了的意思,老子跳出這個圈兒看熱鬧。
張軍的手指下意識的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忽然一頓:“此計到是可行。只是,少尹不妨對段孟諸將說一聲,此番,某助其全身而退,彼須允我一戰。”
“郎君的意思?”
“李部憤而欲走河中,必取夏陽東渡,此番自涇陽北上,卻又須避讓朱逆各部,少尹以為他會如何?”
劉承旨腦袋裡必竟沒有自帶部分資料的硬碟,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什麼。
現在李懷光肯定是不想和朱泚打架的,又恐麾下作亂,自然是走的越快越好,還能怎麼?
“鄜坊無兵。”張軍敲了敲桌子:“鄜坊部將均在李懷光營中,李建徽敗走梁州,鄜坊空了呀。如果我是李懷光,必定趁著這個機會大肆劫掠一番。”
“以安軍心?”
“以安軍心。”
沒看錯,在這個年代,縱兵劫掠確實是安定軍心的一種手段。搶掠一圈發散一下戾氣,軍隊自然就安穩了。
而且還可以順路讓營中的鄜坊諸兵將去取家眷,有種裹挾的意思。你攜了家眷一起,那就是戰友,否則就是反目,家眷也就成了脅迫。
不管怎麼樣,經此一遭,鄜坊諸兵將盡入李懷光彀中。
“段孟涇陽脫身後,須與本府兵馬齊發三原富平奉先諸縣,若李部退卻則送之東渡,若是要戰,那便開戰。待鄜坊入手,段孟諸將自去就是,某絕不強留。”
“那鄜坊諸將?”
“自是來去自由。某身為王命之官,自當為我巨唐諸將士稟執公道。”
劉承旨拱手大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