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可有福代之嗎?妄想罷了,轉瞬間不過煙消雲散,惟留史書數語,興元年,逆賊爾。”
“吾家大人為猛將,性直魯,不擅謀事,此番諸事定是內有詳情。如郎君所言,此事卻是不值,玫定當泣血勸諫……希望還能回頭。”
“有心就好,當今仁慈,多次赦免重臣之不義,此次也應不在話下。來人,安排李小郎君好生休息,三餐諸事與某相同。”
“諾。”親兵過來把李玫請了出去,安排到營邊營房裡去了。
張軍看著李玫的背影琢磨了一會兒。他不記得歷史上這個人是怎麼樣的結局了。李懷光死後,他兒子殺了幾個兄弟然後自殺,不知道是不是李玫。
而德宗因為感懷李懷光當年的英勇,選了他一個留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家業,賜與爵位良田,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李玫。
操場上不當值的鳳翔軍士們正在例行操練佇列,口號聲聲腳步咵咵,到是蠻有幾分氣勢,營外有膽子大的百姓在圍觀議論。
三天下來,新軍的思想宣傳還是有了些效果的,不搶掠不惡語,買賣公平的軍士涇陽百姓還是平生第一次見,不免都有幾分新奇,也少了許多懼意。
張軍負著手圍著自己的軍帳走了幾圈兒,戰馬看到他就湊過來想親近,大腦袋往他身上直頂。因為天氣熱了,也沒把它入廄,就是在帳邊支個食槽散養著。
馬也是靈動生物,有思維的。這馬感覺自己有些與眾不同,時常揚著脖子跑去馬廄那邊炫耀一圈兒。
“郎君,梁州信使到了。”
“咦?事兒都趕在今天一堆了嗎?自己人還通報個屁?快叫人過來。”
親兵滿臉憋屈的過去叫人。通報是他的職責嘛,直接叫人過來他就是失職,按律當杖,屁股開花不疼啊?滿營的虞候就等著抓他們的小辮子呢。
片刻,親兵帶了兩個人過來,正是張良派去梁州上表的長隨,風塵僕僕的模樣,身上還穿著冬裝,罩衫有些破舊了,壞了些口子在風中抖動著。
張軍一皺眉頭:“沿途可是遇了賊?軍士可有折損?”
張良的長隨抱拳給張軍施禮:“見過郎君,並沒有,只是往復五百餘里,僕下未敢耽擱,走的有些急了。衣衫卻是被沿路樹枝掛傷。”
張軍眉頭展開,吁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一切當以安全為要,不到逼不得已不得逞強硬拼。人在青山在,有仇日後報了就是,折損了卻是便宜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