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團,全體都有,下馬列隊。”
“下馬列隊。”
“下馬列隊。”
命令一級一級傳下去,很快,第四團的所有將士全部下了馬,把該背的東西取下來背好,排好了佇列。這玩藝兒已經算是練得純熟了,下意識的就能排好。
馬匹有第三團的將士們過來帶著,後面第二團同樣在列隊,馬匹交給了第一團。
“保持隊形,齊步,走。”
佇列拉練要求幹部也不能例外,向個團長也是要跟著一起走路的,包括張軍。
說著輕鬆,真正輪到自己了,張軍才知道在這個年代,步行佇列拉練是一件多麼特麼腦殘的決定。
路況太差了呀,有些地方那根本就不能叫路。泥濘都不說了,高低不平溝溝坎坎碎石滿地,這特麼是官道?修路的人肯定特麼是貪汙了。靠。
其實還真是怪錯人了,主要還是年久失修的問題。修的再好夯的再實那也是土路,風吹雨泡冰凍雪化的,能堅持多久?現在又是兵荒馬亂,誰還顧得上修路?
水泥,水泥,水泥,張軍邁一步就在心裡嘀咕一聲。水泥路啊,太想念了。腳疼。
水泥的效果,已經在這個世界被張軍證實了。
那天他親手製作的那塊水泥板,如今當寶物一樣供在杜主事的辦公室裡,日日擦塵拭灰誰也不讓碰觸。
因為這邊營中有事,第二天他把水泥板的事兒給搞忘了。
直到第三天午初,用晌的時候,王如意悄咪咪的跑進來:“郎君,工坊的守衛可要撤回?”
“什麼守衛?”
“就是,郎君你做的那塊泥板,不是派了兩個夥伴守護嗎?要不,我讓他們悄悄將那物事帶出來?”
“為什麼要悄悄的帶出來?”
“呃……就是,就是郎君你可做不知,到時懲戒一下吾等就是了,此事就此作罷。”
張軍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笑著搖了搖頭:“你對你家郎君我就是這麼沒有信心?”
“當然有。可是,郎君,就是那稀巴泥,如何能變得堅硬?幹了也不過是烤餅樣而已,這個誰不知道啊?”
“你就是不信罷了,等某用過飯晌,一起去看過來。”
“……郎郎君,當下軍務繁忙,馬上要起戰事,”
“瓜噪。滾蛋。”
王如意帶著滿腹的不解去到門外,站在門口望天。
郎君這是不是傻了呀?不知從哪裡聽得的法子就信以為真了,這要是在工坊眾人面前丟了臉面,可如何是好?
“你候在門邊做什麼?軍營之中還用你守著?快去用晌,一會兒去工坊。”
“諾。”
吃了飯,小做休息,張軍帶著親兵進城來到工坊。都不用著人去叫,杜主事已經一溜小跑來到近前,一點都看不出年邁的樣子。
“郎君。”
“杜主事。”張軍拱了拱手:“本府要起戰事,昨日,某卻是把水泥之事忘卻了,實在對不住。”
“郎君公務繁忙,無妨無妨,大戰在即,此賭作罷也就是了。”
“看來丈人也是不信某啊,哈哈。好,那就一起來看,由丈人你親手驗證吧。”張軍帶頭進入坊內,直奔那塊被兩個親兵守著的木板格子。
木板格子上面蒙著一層麻木,顯然是淋了水,還是溼的。
“郎君。”兩個親兵看到張軍躬身見禮:“兩個時辰淋一次水,未曾間斷,也無人靠近過。”
“好,辛苦你們了,你們且去休息罷。”確實辛苦,兩個親兵眼睛都是紅紅的,熬了快四十個小時了。
親兵退開,張軍看了看杜主事,等快步趕過來的韓主事走近了,這才過去掀開蒙在水泥板上的麻布:“韓主事,要借你鐵錘一用。”
“去取某掌錘來。”韓主事吩咐雜役。掌錘就是鐵匠師傅手裡那把小錘子,是用來定位引帶節奏用的,沒什麼重量。
“不是掌錘,要大錘,最大的那一個。”
雜役看向韓主事。韓主事捋著鬍子看了看張軍,笑著點頭:“好,那就大錘,最大的那個。”
雜役扭頭跑去拿錘子,張軍俯身用手試了試,想把木格子拿掉。弄了幾下沒弄動。
“郎君要如何?吩咐就是。”
“把這格子去掉,把水泥板翻起來。”
韓主事叫了人過來,用撬棍幾下拆掉木板格子,又費了些力氣把水泥板翻了過來。
這也就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