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幹掉了五萬官軍,把李勉李皋哥舒曜張伯儀賈耽劉德信等人的合軍打的四分五裂,李勉李皋哥舒曜等險幸脫身,張伯儀全軍覆滅。
一仗幾乎把神策軍,龍武軍,山南節度,荊南節度打殘了,還差點幹掉三個皇族。
“傳騎軍收攏歸附護衛兩翼,步軍展開準備。”
“郎君,要不要暫停行軍原地修整一下?騎軍已經奔赴了許久,怕是戰馬不繼。”孟保靠過來提醒張軍。
“不必,騎軍便做側應吧,讓惠將軍仔細閒田,節制前隊。”
“諾。”孟保勸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麼,依令去傳令。現在是打仗,主帥的話不可違逆,是殺頭的罪過。
閒田是指衝突雙方之間的緩衝區,也就是安全距離。比如唐代與吐蕃,回鶻之間都設有閒田區,雙方共同駐軍。
騎軍慢慢依令返回,在大軍兩翼整隊隨行,也算是休息,戰馬經過這一陣兒奔跑個個見了汗,喘著粗重的鼻息。
中軍與兩廂的步軍仍然騎在馬上,不過已經按照佇列展開,軍士們也檢查好了身上的甲冑武器,弓矢刀具這些,保證自己能免隨時投入戰鬥。
惠靜壽做為前軍指揮,負責戰陣佇列,控制行軍速度,同時控制自己和敵人之間的距離。這個距離很微妙,遠了近了都不行。
具體說就是保持在戰馬一鼓氣衝鋒極限的中間點偏前,即可以保證敵方的箭矢覆蓋不到自己,又能保證戰馬衝鋒到了以後還有餘力。
除了這些,他還要按照地形和敵軍狀態調整己方的戰陣佇列,做到最大迎敵面又不至於浪費。
冷兵戰陣即要考慮佇列寬度,還要考慮佇列厚度,不是簡單輕鬆的事情。
很快,兩支大軍就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見了面。
雙方合計起來近六萬人,旆旗蔽天馬鳴咴咴,相隔著數百米肅然對立。
李希烈這會兒是守方,不會主動出擊,就等著張軍這邊進攻,或者對峙一段時間後撤。
一是以逸待勞,二是攻守不同形,一動戰陣就散了,弄不好就會混亂起來。
看著對面的陣列,李希烈在馬上皺了皺眉頭,不管是那面張字麾旗還是大唐皇家陸軍的軍旗都是那麼陌生,聞所未聞。
“郎君,聽聞是鳳翔兵馬,來人即鳳翔府牧張增,原本是鳳翔府少尹,殺了李楚林上位,又與李晟克復了長安立下大功,現在為六鎮節使。”
“六鎮?”
“是,不過諸鎮原本已無兵馬將使,張增趁克復長安之機派軍駐佔而已,李唐皇帝不得不從,也樂得見他清守邊城。”
李希烈冷笑了一聲,對大唐皇帝李適充滿了不屑。
“郎君,僕下請戰,去會會他。”
“否,待他來攻打便是,此時逞強無益大局。”
張軍這邊,步軍仍然沒有得到下馬的命令。
大風營居中頂在最前面,霹靂營緊附其後,其餘步軍騎在馬上在大風營兩側列好了陣勢。
騎軍已經接了不參戰的命令,僅是在兩側護衛防備敵方騎軍包抄,所以都很悠閒的樣子,甚至有人下了馬給愛馬喂水。
這副樣子被對面的李希烈看在眼裡,眼神兒變得奇怪起來。這特麼是什麼節奏?步兵衝鋒嗎?這張增會不會打仗?
“大風,起。”大風營的戰士們舉弓搭箭上仰,做了最大拋射準備。
他們身後,霹靂營把備用的投車都拿了出來,湊了二十八具,這個時候已經上了崩簧裝好了藥捻,執著火摺子的軍士吹紅了火頭豎著耳朵等著小旗官的命令。
“點火。”
“放。”
“點火。”
“放。”
“大風,放。”
“鐵雷,放。”
大風營和霹靂營的投車相互配合,一口氣放了五輪沒有倒數的鐵雷和特種箭矢。
只有不到三十枚鐵雷混在烏雲一樣的箭雨中晃晃悠悠的飛向敵陣,這東西飛行速度有點慢,本來是先放的,結果在空中就被箭雨追上了。
看敵軍隔著這麼遠就開始放箭,李希烈眉頭一鎖,有些不敢置信。
冷兵器時代打仗這東西攻守是定式,前期做了各種準備,一旦動手其實也就聽天由命了,誰也無法控制,將軍不行,他李希烈也不好使。
下面的各級軍官開始大聲呼喝激勵士氣,這會兒做為守陣一方沒有選擇,只能硬挺著等箭雨落下來,生死由天。
軍官們的呼喝只是防止軍士膽怯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