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又有一半是劃了紅批的。四分之一啊,全是大礦。
不過張軍並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話說朱泚源休殺了皇家宗室七十七門,官員一大批,這些礦場事實上大多已經無主了。
只是主簿不知道,守礦的那些人估計也不知道,或者知道了裝不知道。
……
顏主簿從牙府出來,騎著馬回家,一路上好奇的四處打量著。變化太大了,若不是總體格局未變估計他都找不著家門。
官吏們的居住區就在牙府西側,相距不遠,也是這會兒天興城裡唯一還沒改動的地方。主要是不急。
走街串巷七拐八拐的,顏主簿來到自家門口。
他就是個正八品的小官兒,宅子小,而且比較靠後,在巷弄深處。
“阿郎。”家裡老僕遠遠的迎過來,欣喜的幫他挽馬。
“嗯,家中可好?”
“一切都好,就是小郎君甚是想念阿郎,哭了好幾回。”
“這個孩子。”顏主簿露出慈母笑,往右邊看了一眼:“柳監丞可是回來了?需混他一頓酒飯才是。”
“阿郎,柳監……柳少監現在執掌器作監,已經是著緋穿金的人物了,阿郎還是,不易誹議。”
“嗯?”主簿驚訝的看向老僕:“當真?”
“是。”
“不對呀。”
顏主簿從馬上下來,還是壓低了聲音:“器作監,不是府尊的私官嗎?如何敢著緋穿金?府尊也不過著緋而已呀。”
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他就不怕殺頭?
兩個人進了家門,老僕把大門緊閉,喚了人來把馬牽過去餵養,對主簿說:“阿郎你這一次走的時間太長了,許多事不知道。
府尊已經冊封為王,可以開府了,柳翊誥那廝卻是撥了頭籌,現在位列從四品大員,日後可莫要亂說。”
老家僕其實就是親人,相當親近,甚至會超過絕大部分家庭成員,是相當忠誠的,說話也是很隨意。
顏主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一種錯億的感覺油然而起。我靠特麼的,就是出趟差呀,這怎麼變天了?
軍器監丞是正七品上,少監是從四品下,足足相差了四品十級,十級呀。本來大家差不多的人,一轉身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