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是營中。府兵散敗後,軍士唯招僱傭,多以賤戶充之,良家子沒了束縛是不肯入伍的,若干年後,巨唐就完全由這些賤口保護著了。”
紅蕊滿臉的不可思議,一時語塞。
在大唐百姓的習慣性思維中,當兵是隻有良家子才有資格的,為將那得祖上有功名,什麼時候賤戶都可以充軍了?
用現在話來說,當兵都不用政審了,這是多大的衝擊?這還安全麼?
“某在營中開闢晚課,由經學博士助教與軍士識字習文,計做考科,卻從未想過良家賤口之事。在某眼中只有兩種人:自己人,敵人。”
“阿郎仁善。”
說著話就到了三堂,清禪拍了拍張軍的背肩:“耶耶,清禪可以到這裡來玩耍麼?”
“可以,清禪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只是不要亂動,也要注意安全,要有人陪著。”
清禪點了點頭,開心的笑起來:“姨娘會陪我的。”
“見過府尊。”三堂門口傳來一聲問候。
張軍扭頭看過去,守衛牙兵邊上站著一個黑不溜秋的人,模糊中又透著一股子熟悉。
仔細看了看:“你是顏主簿?”
“正是僕下,謝郎君惦記。”
張軍抱著女兒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主簿:“你怎的,變化如此之大?”
小清禪把小身子整個縮在張軍懷裡,悄悄看著主簿打量:“他好黑呀,好醜。”
主簿衝著小清禪露出慈祥的微笑,現出一口黃牙來,嚇的小清禪扭頭把臉藏到張軍頜下。
“大娘,來姨娘這裡。”紅蕊過來輕聲喚清禪。
“不用。”張軍搖了搖頭,把女兒抱緊一些:“主簿不是外人,到後堂用茶吧。”
“謝府尊。”顏主簿行了個大禮。上官邀請你進後宅,那就是真把你當自己人了,這是一種恩賜,一種信任。
來到四堂,讓紅蕊自己去忙,張軍牽著女兒和顏主簿進到裡面。
張軍家裡現在已經沒有席榻了,全是桌椅,也沒有什麼規矩,隨便坐。
“你此行到是比某預想的要慢,可有收穫?”
“回府尊,僕下已將通府各州縣巡查妥當,各地礦場收納封存一一清理,已備錄在案。”主簿拿出案卷雙手送到張軍面前。